“芷雪。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君黎把镜子摔到了慕容芷雪的脚跟前。他的声音吓人。嘶哑早已不见了。
要不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嗓音又恢复如初。他才沒有功夫揭开脸上的半块面具。从而发现。他的脸。早就不是那个烧伤的脸了。
慕容芷雪有些哆嗦。唯唯诺诺道:“王……王……王爷。什么怎么回事。芷雪不明白。”
“我的脸。我的声音。都不对。”他的声音放小了几分。
“芷雪不知道。从嫁给王爷那天起。王爷就是带着面具。芷雪从未见到王爷的真容。”她声音听起來。很是小鸟依人。
“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慕容芷雪扑通跪了下來。把头深埋在双臂间:“王爷赎罪。请王爷不要生气。芷雪说实话。”
君黎站起身來。走到慕容芷雪的身边。慕容芷雪感觉到了他的临近。以为君黎又要怎样。心里暗叫。桑蝶她可害苦了我。就知道。她是不会对一个抢了她爱的人安什么好心。
“起來吧。”君黎却俯身把地上的慕容芷雪给扶了起來。这是她不曾想到的。抬起头來。眼睛里满是惊喜。
“这也不怪你。我只是……习惯了。”他顿了顿。最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只是又想起了桑蝶。那是他为了她而遗留下來的记号。
“王爷当真不怪我。”慕容芷雪觉得。这一刻。君黎对他太过温柔。她也觉得太过陌生。
“嗯。你是我的王妃。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想要我重新开始。彻底忘记一个人。”君黎口中的那个人。就是桑蝶。其实他也明白了。沒有了桑蝶。他还有天下了可以去挽回。慕容芷雪是他的福音。不可以再为了桑蝶而浑浑噩噩了。
如今施烈荣又要商议去打燕国了。如果这一次自己出战。胜了必能为自己从新树立威严。如果能借此笼络人心。他翻云之际。必然不远。
“芷雪。此刻起。我的心里只有你。再无她人。”他伸手抱住了慕容芷雪。给她从不曾为她流露过的深情厚意。慕容芷雪脸上爬上了娇羞。
“要过年了。我们一起去采置年货可好。”
“好。什么我都答应你。”
大街上。人來人往。他从不觉得。这样的闹市上也有别样风景。如果自己注定就是一个平凡之辈也就算了了。可是他不是。他是人中之龙。所以他的心要更大。这就是他此刻所遵循的原则。
“你看。这个灯好看吗。”慕容芷雪手中提着一把油纸扎成的灯。上面上色的是鸳鸯戏水。虽说鸳鸯戏水图最是俗不可耐的。可是却还是人人追捧的东西。
“你喜欢吗。我买來送你可好。”君黎伸手接过慕容芷雪手上的灯。自己打量了一番。这恐怕是他生平头一回主动要送人东西的。
他摘下腰间的钱袋。对着卖花灯的人道:“我要这一把花灯。多少银两。”
卖花灯的笑着道:“用不了。用不了。五钱就好。”
他拿出银子道:“这些给你。不用找了。”就提着手中的花灯对慕容芷雪道:“这个亲手送给你比较妥帖。日后。需要什么。尽管提。”
慕容芷雪伸手接过。觉得今天的君黎很特别。如此的不真实。总让她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不想醒來。但是回头想想。醒來也无妨。有梦做。总比沒有梦更來的好。
今天。君黎褪去了他的面具。他又做回了那个从前的自己。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峻。但却丝毫挡不住他的好看。弄得大街上的青青少女。沒有一个不走一步三回头的。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不过这也不奇怪。他那时是皇上。沒有人能随便的见到他。而他也从沒有到民间走动过。只有他的名望。远远比他的样子让人记得牢靠。
“泉哥。恭喜啊。终于当官了。”
“菜菜。你也來辱沒我了。”陈泉正在准备自己即将任职的东西。这些天。因为他当官的事情。左邻右舍可是传的沸沸扬扬。这些人当初都劝他放弃官途。弃笔耕田。甚至有些人还嘲笑陈泉。活到老学到老。一辈子追着官职跑。这些话。甚至成为了孩子们的童谣。
“我哪儿敢啊。泉哥。你当官去了。我给你当丫鬟去吧。”菜菜趴在陈泉的对面。看着他买整理自己的书。
“这怎么能行。菜菜大美女给我做丫鬟。你敢做我也不敢收啊。”陈泉依旧不停的忙碌着自己手中的动作。
“哎呀。泉哥。我说的是真的。”菜菜有些撒娇了。
陈泉总算放下手中的活儿。认真的看着菜菜道:“菜菜。你如实告诉我。你的家人在哪里。”
陈泉一直都在追问菜菜。可是菜菜每一次告诉他的都是。自己的家在城外不远。而陈泉认识菜菜。是因为那日他一个人去城外给人送书去了。见到了被兽夹子夹住了脚踝的菜菜。昏倒在了地上。
四周不见人。就只好把菜菜带回了自己的家里。请大夫。抓药。煎药。都是他这个文弱书生一手操控。陈泉的双亲都不在了。他早就养成了生活起居自己解决的习惯。这才应手了些。
可是菜菜的伤好了以后。菜菜就和他做起了朋友。菜菜是个好姑娘。每次都会在陈泉看书入神的时候。为陈泉做好了饭菜。
可是菜菜她有时候会很神秘的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陈泉他从不疑人。对于菜菜。他更是当做妹妹般看待。但是。菜菜的一系列行为。总是会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泉哥。我不是一早就告诉你了么。”菜菜欠身坐在了桌子上。拿起一本书自己开始豪无顺序的翻阅起來。然后道:“你的书我好想看。但是只可惜我一个字都不认识。”她放下手中的书。
“菜菜。你最近又去哪里了。”陈泉知道菜菜一定是有意回避他的问題。但是他今天是非要弄清楚菜菜的來历。怎么说。菜菜到底如何。跟他毫不相干。可是她的行为太让他过于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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