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是去了别的地方,是想给自己留个念想。”司瑶喟叹了口气:“如果他们能托人来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刑珏的声音很轻:“告诉什么?”
“告诉我是生是死,生便好好生,死便告诉我他们的尸骨在哪,我这个唯一的女儿好去给他们收尸,然后帮他们烧些纸钱,让他们在地下过的好一点。”
司瑶的声音很暖,被煤油灯照耀到温柔的几乎要化了。
刑珏的声音跟着温柔,“如果他们是被害的,你会帮他们报仇吗?”
“废话,我……”
司瑶噤声,竖起耳朵,半响后迅速的吹灭了煤油灯。
在刑珏措不及防时,挡在了他的身前:“有人来了。”
随着煤油灯的吹灭,山洞里昏暗一片,这种现状却并没有持续很久。
又一盏光亮走近。
司瑶握着匕首想起身,刑珏站了起来,把她拉到身后:“没事。”
说着看向发出脚步声的进出口。
没大会,进出口走出一个人。
皑皑长白发披肩,眉毛间长了个痦子,提着煤油灯,“你这些天就住在这?”
声音很耳熟,是那晚和刑珏对话的男人,但更面熟的这张脸,司瑶站起身惊喜道:“秦老。”
司瑶当初在矿山能活下来,因素有很多。
保了她四个月命的季文与父子。
还有最后一个月在山崖边拽住她手腕的秦老。
司瑶一直记得他,在被刑家的船接走那天因为没看见他还很失落和内疚。
以为这人死了。
万幸,还活着。
司瑶开口:“我是司瑶……是七年前……”
刑珏打断:“别说了。”
司瑶愣了下,闭嘴。
刑珏挡在司瑶面前:“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这个矿山地底下,我走了七年。”秦老看向刑珏身后只漏出发顶的司瑶:“她是……”
刑珏再次打断:“出去说。”
秦老没动:“她姓……”
“我说出去说。”
声音寒凉,刑珏从司瑶手里骤然夺走了匕首,朝着岩石猛然划了一刀,滋拉一声,伴随着刀刃划破岩壁的可怖声响,秦老噤声,又看了眼司瑶,跟着刑珏出去。
司瑶下意识想跟上。
刑珏:“你在这待着。”
冷冰冰的,很凶。
司瑶顿足。
到外面,刑珏倚着墙壁,神色很淡:“你来这是什么意思?”
“炸药已经照你排的线路安排好了,但你……明天必须和我们一起。”秦老说:“你说温泉下面是断层,就算出不去也不会有意外,但……我们不放心,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是刑家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们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