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带个路就能有银子拿,傻子才不干。
这会儿谢东人还在学堂,程芜一个人在家。侯府三爷敲了半天门,程芜才过来,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待看到人时,面上便露出了然的神色,知道这就是侯府派来找自己的人了。
路上,三爷也跟带路的人打听了一下这个便宜侄女的事儿,知道她这些年过的不好,丈夫死了,自己成了寡妇,带着一个儿子,还要被村里人非议,他心里是没有什么波动的。
直到听到她的儿子成了谢辞渊的学生,程三爷心里便一阵感慨:运道还真是不错。别看谢辞渊现在仕途断绝,可人家是谢家子啊。那谢东往后就是谢家门生,且他还姓谢!
转念一想,那新犁是谢辞渊呈上去的,改造出新犁的人是谢辞渊的人,他家那个小霸王就是因为那犁的事儿才惹了皇上震怒,他来看程芜本就是顺便,主要还是想找谢辞渊求求情。
没有想到,山重水复,柳暗花明,自己这便宜侄女,还有这运道啊。
只是,不等程三爷开口,程芜便冷着脸将门给关上了。
“程芜,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一个寡妇,独身在家,不便招待,你们还是请离开吧。”
“你都叫了我十几年的三叔,这会儿矫情什么?”程三爷不敢置信。
宁安侯府的富贵,这傻侄女就真的不想再次扒上来吗?怎么还能对自己这个态度?
“我的父亲是程秀才,他三代单传,没有兄弟,我更没有什么三叔,您说笑了。”
如今她也不知道京城是个什么情况,这都断了十来年的人,突然找上来,肯定没什么好事儿,程芜对自己如今的生活很满意,实在不愿意再跟侯府有什么瓜葛。
程三爷站在门口,不敢置信,转头看着旁边的人,“我……我这是被拒在门外了?”
“是的呢。”
程三爷:……
他本想再上去敲门的,可顿了顿又停下来了。
“你们村学在哪儿?我去看看我侄外孙。”
村民有些犹豫,村学这种地方,可不好随便去打扰。程三爷以为他想要银子,遂又扔了一块碎银子,村民看在银子的份儿上,挣扎了一下,还是带路了,只是路上说道:“咱们村以及周围几个有孩子来念书的村子,可看重这村学了,我带你去,你可不能去捣乱啊。”
“知道了,我就是去看看我侄外孙。”
到了村学,村民站在外头,还好心的指给程三爷看,“那个就是谢东。”
程三爷瞅了一眼,还真是一表人才,小小年纪,瞧着就颇为不凡。对比在家中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小霸王,程三爷觉得这便宜侄外孙真的是眉清目秀。
他被程芜堵着的心情,倒是稍微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