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晋延微拧眉一副思考的姿态,随后才开口:&ldo;还真没有,我遇事向来冷静,从不会让自己置身失控的境地,不论是感情或工作。跋&rdo;
&ldo;你那不是冷静,是冷血!&rdo;思虞反击。
感情发自内心,没有谁能强大到可以完全操空自己的喜怒哀乐,除非根本就不在乎那段情、那个人。
&ldo;是么?&rdo;迟晋延似乎楞了一下,然后又说:&ldo;我只是认为既然自己不好过,那为什么不拉对方一起,即使痛苦也要对方和自己感同身受。&rdo;
&ldo;我没你这么自私。&rdo;
空气像是凝滞了一会,隔了良久,思虞才又听到耳边响起清冷的声音,&ldo;放不下又不舍得拉对方陪自己一起痛苦,那你痛死也活该。&rdo;
思虞皱眉:&ldo;迟先生,我说过我的事和你无关,谢谢关心!&rdo;
这么生硬的语气,明显是将两人之间的界限划分开来,迟晋延自嘲一笑,暗道自己多管闲事。
却也纳闷,他从来不是这么热心的人,怎么这次偏偏管起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来,结果还惹人嫌。
此后的一个多小时内,两人谁都没再开口。
广播提醒飞机着陆时思虞并没和上次一样惊得跳起来。
她像是想什么想出了神,纤细白皙的手指在舷窗玻璃上一笔一划地勾勒,写完又胡乱一抹,将写有字的那片舷窗玻璃擦得反光。
迟晋延冷眼望着她,脑海里下意识琢磨她刚才写的那个云是什么意思?
是她爱得痛苦却又放不下的那个男人的名字中的其中一个?
云是难以捉摸且永远无法停留的东西,爱上那样的一个男人,如何不痛苦?
拖着行李出来,思虞并没有立即去购买飞巴黎的机票转机。
她不想让宋碧菡看到自己如此糟糕的样子。
所以打算在米兰呆几天,等心情平静些了再回去。
因为刚下过雨的关系,气温有些偏低,刚走出机场,一阵夜风吹来,仅着两层单衣加薄外套的思虞下意识打个寒颤,手臂不自主环住另一边,试图用掌心那点可怜的温度抚平手臂上涌现的鸡皮疙瘩,让身体变得暖和一些。
&ldo;少爷!&rdo;
夹杂惊喜的清亮男声传来。
一名五官清朗的东方男子自思虞眼前掠过,在她身后几步之外站定。
思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头,或许是因为对方也是说着共同语言的同胞,总之她一回头就对上一双凝着她的黑眸。
又是他。
思虞微扯一下嘴角,在那个东方男子接过迟晋延手上的公文包,同时将手中的黑色大衣递过去时转开视线。
如果现在也有人跑来机场接她,又是替她拎行李又是送大衣,该多好。
可她在米兰没有朋友。
轻叹了叹,拖着行李正打算去坐车,身后脚步声变得急促,然后有人挡住她的去路。
&ldo;冷小姐,我家少爷问你愿不愿搭顺风车,我们可以先送你去你要去的地方。&rdo;
思虞有些意外的回头看迟晋延,诧异他怎么这么好心。
毕竟在飞机上两人的谈话并不愉快。
&ldo;我或许冷血自私,但不是那么记仇的人,不会因为别人说我冷血自私就见死不救。&rdo;
迟晋延走过来,将手上大衣抖开披在她身上。
思虞一怔,回想他刚才那句&lso;见死不救&rso;,不禁哑然。
她虽然很冷,但也没有到会冷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