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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又开始了?&rdo;，埃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ldo;不过，这句话倒还算是稍有水准的?&rdo;，这位女士吻了一下自己丈夫的脸颊，&ldo;但我已经不想再听这些无聊的话题了，&rdo;，她将手中的酒放下，&ldo;我要到大厅那边去转转，或许能够听到些有趣得多的谈论。&rdo;，她又亲吻了一下路修斯的脸颊，&ldo;不要老说些没有分寸的话?你的白兰地已经喝得太多了，我亲爱的。&rdo;，她离开了侧厅。

&ldo;文泽尔先生，我这样说当然不会是没有来由的?&rdo;，看得出来，路修斯完全没有将自己妻子刚刚的忠告给听进去。他也不管我们的侦探愿不愿意，就将他拉到侧厅左侧，一个半开着的巨大落地窗旁边：

&ldo;这个位置很好‐‐文泽尔先生，您要明白，我绝对不是一个喜欢评论别人的讨厌家伙。

我只是?想让关于这个酒会背后的诸多事实被更多的人所了解。&rdo;

&ldo;半醉半醒的人所说的话多半都靠不住?&rdo;，我们的侦探这样想着，却依旧相当客气地回答道：

&ldo;我了解，路修斯先生，我了解?&rdo;，他将落地窗开得更大些，然后搀了一把这位说话带着满嘴白兰地味道的先生，走到窗外‐‐那里是花园的另一侧：

&ldo;吹吹风或许会好点?&rdo;，文泽尔嘀咕着。

就连这样小声的自言自语也被我们的路修斯先生给听见了：

&ldo;你觉得我醉了么？哈！&rdo;，他已经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用响亮而夸张的声音回应着我们侦探的小声嘀咕，&ldo;就没人能够认真地听我讲讲‐‐约翰&iddot;贝恩斯是凭着怎样的手段偷到那尊刻着&lso;年度最佳品酒师&rso;字样的金质郁金香杯的么？&rdo;，他的声音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侧厅里几位邻近的客人也都向这边望了过来。

&ldo;嘿！海因纳！&rdo;，他立即对着一位刚刚转过头来的老人叫道，&ldo;你这个趋炎附势者！你该不会真将你的那瓶波本给了那个伪君子吧？&rdo;

海因纳似乎是摇了摇头，不再看向这边。那几个人也赶紧回头，故作认真地继续着他们之前讨论的话题，生怕被这个酒醉疯子点到名字而导致不必要的尴尬。

不过，文泽尔倒也不是拿这位半醉不醉、借酒装疯的路修斯先生没有一点办法‐‐实际上，听了这位先生的这么些抱怨，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ldo;您说的一点没错‐‐那只漂亮的郁金香杯本来是属于您的，路修斯&iddot;赫塞尔先生?&rdo;

我们的侦探摆出一幅万分钦佩的架势，对眼前人略微弯腰行了个礼，接着说道：

&ldo;那杯摩吉托实在是难喝极了！&rdo;，他违心地说道，&ldo;任谁都知道那家伙的调法有多么的不地道：简直就是在贬低白朗姆的地位，啧啧，还糟蹋了一瓶好酒?&rdo;，文泽尔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露出满脸惋惜的表情来。

这些话显然极合路修斯先生此刻的心意，他甚至对眼前侦探的表演感到受宠若惊：

&ldo;哦?不！您不必刻意这个样子的‐‐谁都知道，我不过是在埋怨而已。&rdo;，他叹了口气，用醉酒者们特有的语调说道，&ldo;也并不是那家伙的技术不行?当然，各人有各人的方式，评委们的口味也大不相同?&rdo;，他总算是给出了一句还算客观的评价。

路修斯向侧厅里看了一眼，接着说道：

&ldo;我只是特别憎恨品行不端者，您知道的‐‐我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传统派的?&rdo;

我们的侦探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对他话语的理解。

&ldo;?他究竟有没有贿赂评委，说实话，我实际上并不是太清楚‐‐虽然这些传言到处都听得到?却实在也算不得什么：可想而知，不论是谁拿到那个杯子，这样的传言总归是会有一些的?&rdo;

&ldo;但您知道‐‐&rdo;，他故作神秘地小声说道，&ldo;约翰&iddot;贝恩斯可是个天生的同性恋呢！哈！

这就很成问题了?&rdo;

实际上，我们的侦探早就从他口中得知了这个秘密‐‐只不过，当时他还以为，那个在激动中所讲出的粗口词，不过是没有太多针对性的谩骂而已。

&ldo;这似乎算不得什么?&rdo;，文泽尔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为了防止眼前这位先生再次变得激动不已，他没将这句话讲出来。

同性恋在自由意志市是完全合法的，他们的婚姻甚至受到法律保护‐‐只有保守的天主教徒们还顽固地抗议着同性恋和堕胎法令，但这些单薄的抗议从来都没有起到过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文泽尔想起之前酒会主人对他的种种亲昵举动和暗示，只觉得有些好笑，但却并没有笑出声来‐‐它必须考虑到眼前这位天主教徒的情绪。

&ldo;您想想看！一个同性恋品酒师‐‐谁愿意碰他鉴定的酒。一想到待会儿?我将不得不与他碰杯，喝着从同一樽酒瓶中倒出的红酒，我就感到毛骨悚然?&rdo;，路修斯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ldo;我要写封正式的抗议信给本市的品酒委员会‐‐我之前就已经决定好了：

我给考特尼（rteney）委员打过电话，让他给想想办法，但他却一直没有回复我。这次，我一定得去找克里克（kerrick）委员长了，我要亲自登门拜访，我要用我的诚意来打动他，用确凿的证据来说服他?我要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有多么荒谬‐‐同性恋成为了最佳品酒师，哈！多么荒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