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床,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滚落,脸色越发的苍白。多亏师父教的,她一样都没忘。
过了许久,门口传来敲门声,她心下一紧,以为是裴征冒险找她,当她爬起来走到门口,外面的不是裴征,而是曲寒。
她打开门,曲寒进来随手关上门。
她就站在门口看着他,曲寒站在房间床边,冲她招招手,时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走了过去。
当他向她肩膀伸出手时,时雨下意识后退,男人蹙眉:“坐下。”
时雨摇头。
曲寒上前,扣住她未受伤的肩膀把人按在床上,“很能忍。”
时雨没开口,曲寒说,“忍,是艰难,难忍则忍,迎难而上视为勇。”
她抬头,不解地看着他,曲寒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抬起手臂伸向她,指尖捏着她的衣领,一点点的往下脱,时雨下意识地躲,她摇头眼底一片慌乱,他蹙眉,“不许躲。”
他手里多了一支药膏,“不上药,你想让胳膊废掉?”
时雨缓缓地抒了一口气,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滚落,他扯开她的衣领,瘦小的肩头上五个淤血的指印清晰可见,藤井下手骨头不碎是他留情。
曲寒挤出药膏在她肩上,一点点涂抹开,他下手并不重,时雨能忍住,当他把掌心握上肩头时,她紧咬着唇瓣,无法忍受的闷哼出来。
他的掌心很热,药膏的药力从他温热掌心一点点浸入皮肤,疼痛还在,但热度也让她舒服一些,时雨急促的呼吸是她疼痛难忍却强忍的勇气,她必须忍,这点痛算什么。
男人的黑眸把她强忍的倔强,沁满小脸的汗水,尽收眼底,“谁教你的忍。”
“没人教。”
“多大了。”
“十,十六。”她喘着气回答。
男人突然勾起唇角,“看起来像十六。”
时雨不明白他话中指的是什么,他不信她十六?没人会怀疑,她本来就瘦小,平日装束也往小了打扮,就连来叔和砂姐都未怀疑过。
他抽回手,“手臂断不了,早点休息。”男人说完转身离开,时雨倒在床上顾不得其它,她咬着唇瓣,尽力驱散疼痛带来的虚弱,她还要坚持,不能让裴征发现,千万不要。
裴征已经连夜赶回金三角,而这边留守监视动向的是小五和余天,小五自从时雨被带进曲寒房间就一直紧张着,狙击手中的枪一直瞄准着藤井,只要他拔枪对时雨有生命威胁他必定开枪,裴征几次交待他们照看好时雨,他们不能让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