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手下面面相觑,还是抿着嘴各自跟了上去。
其实他们没说完,他们查不到赵宿不是因为对方籍籍无名,而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阻挡他们。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们如果再敢往上查他们不该查的东西,那代价就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了。
不过看黄管事一副气上头的样子,他们只是一群小喽啰,谁也惹不起。
大不了真到那时候,他们帮黄管事收个尸就是。
想到这里,他们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反正这些事都是黄管事干的,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
黄管事在去找郑愿的路上被风吹醒了几分理智,想了想,他先是去找了常驻在垃圾场的那几个地。痞。流。氓,打算让他们先去探探路。
听到他给出的报酬,那几个人有些可耻的心动,但他们想起了什么,有些迟疑的开口:“能为黄管事做事是我们的荣幸,但我们平常也只是吓唬吓唬他,真刀真木仓的我们也没做过。”
说句实话,黄管事是不屑于亲自开口和他们周旋的,但想到自己被整个削掉的耳朵,他还是耐下性子说道:“只要你们给他一点教训,以后你们在垃圾场的收益可以多出两成。”
提到这里,那些人眼里闪过一道贪。婪的暗光。
其中一个人舔了舔牙说:“不是我们不愿意干,而是几年前我们刚来的时候就听说了一件事,垃圾场死了几个人。”
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极为不适的画面,用力搓了下粗糙的掌心。
“那几个人是被火烧死的,活着的时候被人放了把火,就困在垃圾场里,有个人想往外跑,但没跑出去,发现的时候,人都成了焦炭,听说还是第二天有人去捡垃圾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踩下去,听到了“嘎吱”声,一块又红又黑的肉块被踩成了泥。”
他眼里有一丝恐惧,那副场面堪称地狱都不为过,垃圾场被围成一个圈,几个肢体扭曲的焦炭面目狰狞趴倒在地上,伸长的手和张大的嘴能窥见他们当时的恐惧和绝望。
而那个想要往外爬的人只爬出去一半,半截身体被卡在了里面,上半身没烧透,带着焦肉块,而被踩烂的是那个人的脑袋,红的黑的,焦味混杂着咕噜噜掉下的半颗脑袋。
那个不小心踩到的人当下就被吓疯了,后来再也没敢过来。
当时还是个孩子的郑愿就在一边捡垃圾,又瘦又干的身体拖着一个脏兮兮的大蛇皮袋,后来听其他人说起,才知道被烧死的那几个人曾烧了郑愿的房子。
虽说大部分人是在同情郑愿,觉得是那些人遭了报应,毕竟他们都是些赌。徒酒鬼,在混乱的西区被人弄死在外面本就是寻常的事。
郑愿的母亲也是被人打死在外面,半个身体都被打烂了。
可就是他们的死状太可怕了,让人想起当时郑愿那张平静无波的脸,没来由的让人心底发寒。
黄管事皱了下眉,他听说过这回事,但没有太关心,死几个人而已,而且那个时候的郑愿还是个连活下去都困难的孩子。
想到这里,他逐渐有些不耐烦,“最多三成。”
三成!
那得是多少赌。资和女票资。
他们立即眼睛一亮,争先恐后的应承下来。
比起钱,一条命也不算什么了!
看到他们这幅样子,黄管事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一种高人一等的傲慢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