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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李舒奶娘甄婶，正巧也在屋内，闻言道：&ldo;我可听说林三娘，是连二夫人的面子都不卖的。&rdo;

锦书道：&ldo;我也正奇怪，她明明是二房家的媳妇，怎到大房那边租屋住，想必是与二夫人不和。&rdo;

一个媳妇子笑道：&ldo;甚么媳妇，二夫人不想让她进门呢，你们竟是不知？&rdo;

&ldo;为何？&rdo;锦书与甄婶齐齐问道。

那媳妇子道：&ldo;还能为甚么，嫌贫爱富撒。&rdo;

锦书与甄婶道：&ldo;这二夫人真真是有趣，别个穷了，她不愿要，咱们大少夫人有钱，她还是没好脸色，真不知甚么样的人物，才入得了她老人家的法眼。&rdo;

李舒边吃面，边听她们说着，待得吃完，赞道：&ldo;林三娘手艺不错。&rdo;锦书瞧了瞧她神色，自走去将那方方池带盖歙砚又取了出来，道：&ldo;听闻林三娘是识字的，最爱写写画画。&rdo;

李舒一笑：&ldo;你倒是个机灵的。&rdo;

锦书见她笑了，就将那砚包起来捧起。甄婶上前把李舒扶了，一主二仆，后头还跟着两个捧手帕的小丫头，朝林依屋里去。

林依似晓得她要来，正在房里坐着，起身相迎，命青苗倒茶。李舒将方池带盖歙砚递与，犹道礼太简薄。林依不接，道：&ldo;我不过与大少夫人做了碗面条而已，这礼太厚重，我哪里敢收。&rdo;

李舒执意要送，道：&ldo;你与他们不一样。&rdo;

林依正琢磨这话的意思，李舒问道：&ldo;林三娘在这里住了多久了？&rdo;

林依答道：&ldo;自十岁被老太爷接来，至今是第四个年头。&rdo;

李舒道：&ldo;你今年十三？那我比你虚长四岁。&rdo;

说话间，窗外传来黑七郎吠叫，林依道：&ldo;是我养的狗，看着菜园子。&rdo;

青苗朝窗外一看，气道：&ldo;是任婶，早上才来摘了菜，这会儿又来。&rdo;

李舒奇怪，问锦书道：&ldo;我们家没种菜？&rdo;

锦书摇头称不知，青苗忿忿道：&ldo;怎么没种，爱占便宜罢了，幸亏黑七郎聪敏，来的回数多了，就晓得咬她。&rdo;

李舒明白了大意，笑道：&ldo;你家的狗，倒是灵性。&rdo;

林依听见狗叫声小了下去，料得任婶未得逞，就露了笑脸。李舒不禁皱眉，这一家子，怎么都这般爱占小便宜，先是想瞒她嫁妆，这会儿竟连几颗菜，都要去别人家菜园子里摘。

她起身朝林依书桌上瞧了一回，赞了声：&ldo;林三娘好雅致。&rdo;又问：&ldo;我初来乍到，不知二夫人脾性，生怕服侍的不周到，惹了她生气，你既在张家住了这些年，想必是清楚的，可否与我讲一讲？&rdo;

林依笑着望她：&ldo;二夫人心肠还是好的，就是性子急了些。&rdo;

李舒苦笑着，将午饭时张梁与方氏吵嘴一事讲与她听，道：&ldo;我不讨婆母欢心呢。&rdo;

林依好笑道：&ldo;你大可不必为此事伤心，这院子里，还真没谁能讨她老人家欢心的。&rdo;

青苗也笑：&ldo;就是她的陪房任婶，今儿才被她砸到流鼻血呢。&rdo;

李舒唬了一跳，她生于大家，平常夫人小娘子们，就算要罚人，也是文文静静地罚，哪有伸手就打人的。她听了林依这话，发现方氏的手段，与她根本不是一个套路，不禁真忐忑起来。

林依将她神色瞧在眼里，安慰她道：&ldo;你有甚么好担心的，娘家摆在那里，二夫人不能拿你怎样。&rdo;

青苗插话道：&ldo;不像我们三娘子命苦，二夫人无事也要来欺负欺负她。&rdo;

李舒惊讶道：&ldo;你又不必在她面前立规矩，为何要欺负你？&rdo;

那些个事体，人人都晓得，也没甚么好瞒的，青苗看林依没有异色，便一件一件与李舒道来。

李舒越听越心惊，原来自己这位婆母，是说动手就动手的人，放鸡啄菜园这等小儿行径，她也肯做。

林依笑道：&ldo;你莫听青苗夸大其词，哪有这般严重，都是有惊无险。&rdo;

她越是这般轻描淡写，李舒越发信了，暗自感叹前路艰难，但嘴上却道：&ldo;日后我定当更加尽心服侍，不让二夫人挑出错来。&rdo;

林依若没听说过李舒送礼讨回嫁妆一事，肯定就信了这话，但青苗打探消息的本事，不亚于李家几位，早就将事情元末讲与她听了，因此她此时一听李舒这话，就晓得是假的，这位大少夫人，可不像她面儿上现的那般温良淑德。

不过她与李舒，目前毫无利害关系，倒是有个共同讨厌的对象方氏，想必还讲得上话。

李舒大概是差不多的想法，且有几分拉拢她的心思，道：&ldo;我从雅州，也带了些俗物来，三娘子若是缺甚么，尽管找我要去。&rdo;

林依忙谢她好意。李舒又问了几个有关方氏的问题，起身告辞。

青苗直到李舒离去，也没听出她们谈到甚么实质性的话题，不禁疑惑：&ldo;三娘子特特与她送面，她又特特来回礼，怎么就只扯了些闲话？&rdo;

林依如此行事，自然是有用意，一来是示个好，表明自己态度，二来是想瞧瞧李舒与方氏关系如何，怕她帮着方氏欺负自己。不过这些，方才都已问过了，因此她奇道：&ldo;不然还要讲甚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