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众人而言,郎君总是郎君,郎君的话他们岂能不从。
幸好他们有个明事理的主母。
郎君气势汹汹地来,铩羽而回。护卫们松口气,唯一觉得不痛快的,除了郎君便只有与郎君同心同德的知秋。知秋对郎君坚信不疑,奈何护卫们看他的眼神就像看郎君的狗腿,客客气气,但压根听不进他的话。
狗腿子素来与主子同声气,谁会相信。
人习惯先入为主,总是偏帮熟悉的人,更何况还是个美丽又熟悉的人。
于乾走时灰溜溜,但也放了不少狠话,比如要休妻。
宋则唯冷笑以对。
宋玠倒是巴不得。休吧休吧,省得假惺惺的女人说甚么苟且。
宋则晓得她的想法,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瞪她一眼。她只猜到了前半段,宋玠走出院子时,又给她添了一段。
被休的悍妻与采花贼有私情好过主母与被郎君、小郎君都看上的下人,也好过童养媳与准婆婆。
诶,说不定宋则就喜欢这种禁忌感。
她暗暗笑得乐不可支。浑然不知这活生活香的冬日美人笑落在有心人的眼里是何等耀眼。
&ldo;十一娘。&rdo;于严看着她走出来,看着她不知想到何事由衷喜悦。他有一刹那羡慕那人,能让十一娘笑得如此明媚。他可是听说晨间父亲拿人未果的事,原以为宋十一会害怕或是心烦,想着要好生安慰她。没想到宋十一全然没有受到影响。
这样的宋十一,让于严有一些陌生,有一些胆怯,但那总是与他相伴多年一心求娶的宋十一,所以他张口叫她。
宋玠像春天枝头第一朵绽开的桃花一般走到于严跟前。&ldo;大郎,怎的在这?是要给娘子请安?&rdo;
&ldo;不,我是来找你的。之前我就让贞娘替我传话。&rdo;
&ldo;贞娘对我说过,我想着用过早饭就去你那。后来……郎君气势汹汹地过来,险些把我吓坏。甚么事情都给吓忘了。&rdo;宋玠拍拍胸,做出被吓到的模样。她忘记这事不假,不是被吓的,而是压根没往心里去。
&ldo;郎君真是,哎,叫你受委屈了。&rdo;到底是亲生儿子,不能将对父亲的不满宣之于口。
宋玠点点,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ldo;十一娘,我有话跟你说。&rdo;
宋玠随于严走到院中的假山处停下,就听于严说道:&ldo;十一娘,我是认真想要求娶你的。&rdo;
宋玠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ldo;这几日关于你的传闻很多,我知道这些都与你无关。若是你点头,我立刻去同娘亲商量求娶你,省得郎君总是打你的主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