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知道,我在外地出差,现在也才赶回去。&rdo;杨卓越的声音也带着哽咽。
&ldo;知道了,告诉我。&rdo;
知道他生死未卜的时候,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痛彻心扉?
&ldo;喂,秦叔,是我啊,杨凌照有没有事?&rdo;告诉他没有、告诉他没有!
&ldo;阿飞?别……&rdo;
一阵杂音后,传来一个沉痛的声音,&ldo;小杨吗?我是王青玉。&rdo;
&ldo;青玉姐?……你们杨总他……有没有事?&rdo;为什么要用那种声音说话?
&ldo;小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杨总他……&rdo;王青玉大概一生都没这么沉重地讲过话,&ldo;唉……你自己来看吧。&rdo;
&ldo;在哪,他在哪?&rdo;似带着哭音。
&ldo;……王秘书,你刚才……&rdo;讲得好像要见最后一面似的。
&ldo;我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吗?&rdo;王青玉无辜地眨眨眼,按了呼救铃,&ldo;护士小姐,请帮这位病人的右手也打上石膏。&rdo;
&ldo;怎么了,他右手不是没骨折吗?&rdo;
&ldo;因为……&rdo;
&ldo;对、对,头上的绷带再缠两圈。&rdo;
秦继光:……
高速路那一边的车道已经全线封闭,现在只能单线通行,杨卓飞在大巴上看见对面车道的惨状,到处是翻到的车,挤碎的车。
身体,一直是抖的,偏偏,现在路上严格限速,车开得慢到他要疯了。
他根本不敢想,会不会赶不及?
&ldo;门在人类语言里从来都有超越它本身范畴的意义存在,你看一个人一旦决定推开那扇门,就已经是决定接受里面所有的悲欢离合了。&rdo;
秦继光暗暗摇摇头,书读得多的就是和他们不一样,不就是杨卓飞轻轻推开病房门的情景,王青玉就能说出让他听也听不懂的话来。
&ldo;我在这里的工作完成了,要回公司,秦叔,你是回去休息还是继续在这里偷看?&rdo;
秦继光:……
推开门,又轻轻关上。
&ldo;我该感激你吗?没给我看你被白布盖着的样子。&rdo;杨卓飞说得很小声,但在那个静谧的空间,也可以传到任何角落。
即使没被白布盖着,也差不多全身都被绷带缠着了,人在心绪不宁的时候,总是会忽略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这是个普通单人病房,没有任何医疗仪器在运作,除了吊着的点滴。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覆上那只插着针的手,手因液体的输入也冰冷着,但是也比另一个人的手温暖,那只手,冷得好像再也没有血液供应。
&ldo;我只是说不再遇见你而已,既然遇见了就遇见了,你何必要变成这个样子躺在这里?&rdo;杨卓飞轻握着那只手自言自语,他不敢碰其他地方,那么厚的绷带,不知道伤会有多严重。
轻微脑震荡,右腿有些骨裂,这就是杨凌照最重的伤势,在整个治疗过程中他都没有昏迷,只是头脑昏胀不清醒,在秦继光那声&ldo;阿飞&rdo;的叫声中就找回所有意识,然后……他决定一出院就给他任劳任怨的宝贝秘书加薪,年终奖金也给提前发吧。
于是,由着王青玉折腾,由于医院不给非正当理者由提供医疗资源,只给绷带,石膏就免了,所以王青玉只能略带遗憾地浪费了绷带。
&ldo;如果,这次你不好好的,我就再也不见你。&rdo;杨卓飞说着有些幼稚的威胁话语,但是这句话在杨凌照听来简直是噩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