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比手术还要疼的。
隔着一层玻璃,他低低的闷哼声断断续续在池希恬耳边响起。
他试探的每一步,最后单手撑在软垫上。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靠近,宴时停在她旁边,疑惑地看看里面的人,又把目光防回池希恬身上,“怎么不进去?”
来的人纳闷。
闻声,室内外两道目光聚在他身上。
同时沉默几秒,宴时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
池希恬微微抬头,刚想移开的目光撞进深邃的瞳低,像落入无边的海。
她从中不慌不忙地抽离。
跟在宴时身后,池希恬扫过训练室的器材陈设,大多不清楚用途。
听说是专用的,一台价格都要上万。
季予淮坐在旁边的软椅上,依旧在看向她,“为什么来这边了?”
气息不稳,他想上卷了两圈的袖口露出伤痕。
站不稳,难免磕磕碰碰。
“我把人请来的。”宴时眼看着这个话题陷入僵局,立即开口。
从池希恬的角度,正好能瞥见他的膝盖上的伤。
似是意识到了无声的注视,他伸手,放下了裤腿,挡住她目光所及。
一边的训练师喊他继续。
这个话题,就在此刻终结了。
撑住扶手,摇晃着直起身,渐渐留给池希恬的只是一个背影了。
宴时让她随便坐,自己去外面的便利店买水。
包被她搁在大腿上,一抬眸,季予淮重心有些不稳,借力,手臂上的青筋突起。
每一步,都挺艰难。
池希恬就在旁边,平静且淡然地看着。
自始至终,她靠在椅背上,丝毫未动。
眼见他跌跌撞撞,无数次拧起眉头地试图站起来。
最后只能作罢。
训练师说他太急了。
半晌,宴时抱着几瓶水回来,气喘吁吁地跑了两步,把手里剩的放在一边。
“他这边估计还得有两个小时,今天上午季阿姨给他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回海城过年的事。”宴时当时刚开完会,从公司开车过来。
看样子,吵得挺凶。
话音刚落,近处的人一个没站稳,双手撑了一下地面。
引来池希恬一个目光。
“常态,他一天摔个七八十次。”宴时耸耸肩,一开始他也担心。
后来医师说,学步都得摔两下,更何况是这种情况。
幸而,脚下踩得都是软垫。
“你今天中午和齐思乔一起吃的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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