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出一段路,宋思阳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头。他走到刘老头身边,阴阳怪气地说:“刘叔,你放心吧,人家五千块一双的鞋,看不上你这点钱。”
这话本来是说给温雾屿听的,奈何段位太低,刺激不到他。
扶曜却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宋思阳,如见肺肝的打量,好像把宋思阳扒光了公开处刑似的。
宋思阳心虚,不敢直视扶曜的眼睛,干巴巴地叫了声:“曜……曜哥。”
扶曜没搭理,他冷漠的收回目光。
温雾屿轻声细语地哄他:“阿曜,我都没气,你气什么?”
扶曜还是没说话。
温雾屿扯了扯扶曜的衣服,“阿曜?”
“嗯。”扶曜轻轻哼一声,他指腹轻摁着温雾屿的腰,面上若无其事地跟司机打招呼,“老张哥,你车借我开一趟。”
“开哪里去啊?”
“水云湾。”
老张把车钥匙扔给扶曜,嬉皮笑脸地问:“哎哟扶书记,你三蹦子呢?不开啦?”
“不开了,三蹦子四处漏风,”扶曜搂着温雾屿往桑塔纳那边走,“这人娇气,不肯坐上去啊。”
“……”温雾屿目瞪口呆:“你这是说我呢?”
扶曜问他:“你不娇气?”
温雾屿反问:“我没坐过吗?”
扶曜微微底下点头,在温雾屿耳边轻声地说:“晚上山间的风大,开三蹦子回去把你头发吹乱了。”
好像有风在亲吻温雾屿肩上的落花。
“嗯。”温雾屿不自然的偏开脸,他脸颊有点红,像极了最后一点落日的余晖
扶曜笑了笑,说:“走吧。”
“阿曜,”温雾屿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他问:“你单手能开车吗?”
“试试。”
温雾屿皱眉,他选择相信扶曜。
这辆桑塔纳真是老古董了,拧开发动机都得突突半天。
“雾屿,系好安全带。”
扶曜单手握住方向盘,他下颚线紧绷,目光沉静直视前方,身上一贯的温和却不见踪影。
温雾屿顺着扶曜的视线往前看,看见宋思阳正好走到了路的正前方。
“阿曜!”温雾屿好像知道扶曜要干什么了,他的心狠狠一跳。
“嗯,别怕。”
扶曜还有心思安抚温雾屿,他说完话,后槽牙那块肌肉凸了凸,然后猛地踩下刹车,车头直冲宋思阳!
温雾屿被惯性直接拍在椅背他,他心颤肉跳下呼吸不畅,有话卡在喉咙愣是喊不出来。
宋思阳看着飞驰而来的桑塔纳,他呆若木鸡,动不了,只能遵循求生的本能恐慌大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