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贺兰春华做客程府之时,在县衙的监牢中,传出一阵阵叫唤的声音。
狱卒洪晓不厌其烦,转了过来,抬脚在栏杆上踢了两下,骂道:“朱大,你还敢叫!再叫就打烂你的嘴!”
自从被关押进牢房,朱大便时常吵闹,弄得这些狱卒不胜其扰,已经打了他几次,他却屡教不改。
朱大慌里慌张地跑到栏杆边上,伸手将狱卒的衣袖抓住:“大哥别走,听我说,你想不想发财?”
洪晓将他略一打量:“你又胡扯什么?”
朱大道:“反正我被关在这里,也跑不了,难道还敢跟您扯谎不成?”
洪晓本不想理睬,听了这句,心头却一动:“你也知道你被关押在此,浑身上下都没有一文铜板,又说什么发财?简直痴人说梦。”
朱大见他欲走,便忙死死抓住,赌咒发誓道:“真的!是千真万确!若小人胡说,你只管打死小人!”
洪晓回头看他,略有几分兴趣:“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发财法子?”
朱大凑近了,低低说了几句。狱卒面露惊疑之色,半信不信地看向朱大。朱大道:“小人所说,保管有用。反正不过是跑这一趟腿,对您也没什么坏处,为什么不试一试?”
狱卒仔细看了朱大片刻,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芳姬前去程府,留母亲白柔自在家中。
白柔吃了早饭,便在花园里乘凉,看着眼前花红柳绿,蝶飞蜂舞,很是无聊,不免又想:“马清颜那个贱人,明明我现在该好端端地在府里,偏偏她要拦着。”
白柔想了会儿,抬手托腮,不由又看到腕上的镯子,她看了会儿,爱惜地摸了摸:“迟早有一****会骑在你的头上,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且等着……”
白柔发了会儿狠,又胡思乱想了一刻钟。便有些困倦,正要回屋,却见丫鬟匆匆而来。
这房子原本就属于程家,不过向来没有人住,自打把白柔安置此处,程老爷特意又给她买了两个丫鬟使唤。
白柔见丫鬟急匆匆地,便问:“什么事儿?”
丫鬟道:“姨娘,不知为什么,外头来了个公差,说是有要事要见小姐。”
白柔一惊:“公差?什么要事?”
丫鬟低头:“那公差说要面见小姐,并没跟奴婢说什么。”
白柔略觉忐忑,却也有些不耐烦,一摆手道:“小姐不在家,你去告诉他,有事直说就行了!”
丫鬟迟疑着,才要转身,猛然看到前方来人,一时惊道:“你怎么进来了!”
“嗯?又怎么了?”白柔皱眉回头,一眼也看到来者,顿时惊呆。
原来这进门来的,一身便服打扮,却正是在牢房看守朱大的衙差洪晓。
白柔一时无语,而目光相对瞬间,洪晓向着白柔作揖,面上微微带着一丝笑意:“白姨娘,洪晓给你见礼了。”
丫鬟不知要不要赶人,就看白柔。
白柔望着洪晓,却向着丫鬟一抬手:“行了,你下去吧。”
白柔似笑非笑:“我道是谁,原来是洪班头,你来干什么?”
洪晓笑道:“难得,姨娘还记得我。早听说你回来了,想来探望,却怕旁人闲话……”
白柔抬眸看他:“那班头现在不怕闲话了?”
洪晓道:“白姨娘,其实我今日来,是有正经要紧事的。本来想见你女儿,不过她今日好像去了程府?那找你也是使得的。”
“究竟有什么正经要紧的事?需要你亲自前来。”白柔瞄了洪晓一眼,径自走进屋内,便在桌子旁坐了,又扫洪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