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四十遍。&rdo;
呜呜,暴君,都不给人申辩权。倾心闭了嘴,恨恨地瞪着他。四阿哥见她没话说了,才转头对弘昼说,&ldo;还不快去!&rdo;
弘昼赶紧一溜烟跑了,再呆下去,恐怕要加到一百遍,呜呜,好心不干好事的女人!下回要不给我讲十个故事,哦,不,二十个,否则再不理她!
弘历一见这架势,没等他阿玛发话,就赶紧说:&ldo;我去看着弘昼。&rdo;也一溜烟跑了。连小喜和秦柱儿也互相瞅了眼,悄悄退下去,刹那间,满屋人都跑了个干净,只剩了倾心独自面对着一脸寒霜的四阿哥,心里不停地骂着:一帮没道义的家伙,怎么每次都丢下她一个人?呜呜,她也想跑啊。
倾心正了正脸色,拉着兀自生闷气的四阿哥坐下,亲自端来清水,绞了帕子给他擦手擦脸,又倒了她特制地玫瑰水在手心,拍在他的面上,轻揉地按摩了两下,纤纤手指有意无意地滑过他的耳后颈边,觉出指下的肌肤微微地僵了下,遂贴近他耳边低声笑道:&ldo;胤禛,你怎么越来越年轻啊,皮肤都比我的要光滑了,是不是存心气我?&rdo;
四阿哥这人很臭美,就怕自己看起来老了,因此喜欢倾心有事没事的给他按摩一下,护理护理皮肤。也不知是倾心护理有功,还是人家天生丽质,四十一二岁的人了,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皮肤白皙光滑,要不是他蓄了短须,真的跟他三十岁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属于越老越英俊倜傥地那种人。
还有,他非常喜欢听倾心说好听的,倾心呢,偏偏不说。甜言蜜语要说多了,多不值钱啊,这要等到关键时候拿来救命,可不能随便浪费了。这不,刚说完这句话,四阿哥脸上的神色就缓了许多,拉住倾心柔软地手,一把将她扯到怀里,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小嘴,大手不安分地从她地衣襟里探了进去。
等到这带有惩罚性的一吻结束地时候,倾心已经面红耳赤、气喘吁吁了。而四阿哥的怒气也彻底平了下来。
&ldo;以后不许再跟弘昼没大没小的。&rdo;他蹭着她的脸颊,低声说。
倾心失笑,还以为是她前天偷溜出去玩没告诉他,被他知道了呢,闹了半天是为这事。&ldo;他还是个孩子。&rdo;倾心提醒他,跟小孩子吃醋是不讲道理的。
&ldo;都快八岁了,够大了。&rdo;四阿哥咬了她一下。
倾心无语。跟这样独占欲强的人讲道理,根本讲不通。也不想想当初是谁非要把两个小家伙塞到她这里来的?谁知道,没过多久就嫌他们太粘她,以至于占了她太多应该属于他的时间而气恼。一到六岁,就以要读书为由,将弘历弘昼搬离了心阁,安置到不远处的大书房里。现在连他们每天下了学过来跟她玩闹一会儿都嫌多,见了孩子们的面,不是问功课,就是训话,吓得弘历弘昼一见他就像老鼠见了猫,能溜多快溜多快。当然,只要猫儿不在家,他们又会溜过来。倾心与他们约了暗号,窗外放盆兰花,说明老虎不在家,放盆水仙,就是赶紧溜吧。呵呵,有点儿像地下工作者的接头暗号。
吃了晚饭,四阿哥去了卧室东边的书房里。倾心闲着无事,晃进去看了看,见他凝眉站在桌后,提笔正在练字。于是知道他肯定有心事。这几年,但凡他心气不平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字,一遍一遍地写那句&ldo;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rdo;,慢慢地,心情就会平静下来,有时半个时辰,有时一个时辰,自会走出来。
这回,都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有停止的架势。倾心想了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样烦心。昨天,听邬先生说,十四阿哥的大军在西北打了胜仗,龙颜大悦,给了不少嘉奖和赏赐,大将军王十四阿哥的声望如日中天。难不成,他是为了这个?
倾心将一杯茶放到四阿哥桌边,站在一边给他磨墨。过了会儿,四阿哥停了笔,自己坐到宽大的椅子上,拉倾心坐在他腿上,将头搁在她颈间,幽幽地叹了口气。
&ldo;心儿,要是去年皇阿玛准许我去西北领兵多好。&rdo;
自从那个不安分的噶尔丹策零领兵占领西藏后,四阿哥就请旨出征,不过都被皇上驳了回来,最后派了十四阿哥前去。皇上有他的考虑,而胤禛除了要为皇上分忧外,其实最想的是亲手打败策零,这中间的原委,倾心心知肚明,却从来没有问过他。因为她知道他是去不成的,所以也不着急。
倾心拉起他的手,亲了一下,才说:&ldo;皇上不会派你去的,你在京里的担子一点也不比十四阿哥轻。&rdo;
四阿哥闷了一会儿,才说:&ldo;在京里这些事,出力不讨好,倒不如去战场痛快。&rdo;
倾心&ldo;扑哧&rdo;笑了下,&ldo;你又不要去讨好谁,想那么多做什么?嗯,难道你是眼红你十四弟大将军王的威风?&rdo;
四阿哥瞪了她一眼,过了会又叹了口气:&ldo;十四弟现在确实威风,皇阿玛已经下旨他回京面圣。&rdo;
&ldo;嗯,我们来打个赌吧,我猜皇上还会要他回西宁去,你说呢?&rdo;倾心轻描淡写地说。
四阿哥目光炯炯地看着她,&ldo;他如今圣眷正隆。&rdo;他没有说下去,倾心也明白,自从太子再次被废后,皇上这些年一直再未立太子,眼看着他老人家年岁越来越大,不仅这些皇子们都在暗中较量,就是朝中大臣也在猜测谁会是下一任帝王,并且开始暗中活动。倾心知道四阿哥不会一点动作都没有,他没有刻意瞒她,也没有告诉她。她悠哉游哉的,全当那些暗潮汹涌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