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愕然:“什么?”
“你去君白,是把自己当作一名员工,而非酒店的未来主人。”
白栀糊涂了:“这有什么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顾维安揉揉她的头发,在白栀的抗议声中收回手,“年纪小,的确有年纪小的好处。”
白栀抱怨:“你说的就像我还是个孩子。”
这话一出,她愣了愣。
以前她也这么指控过顾维安。
虽然说被他当作后辈一样宠爱的确十分甜蜜,可白栀想要得到更加公平的对待。
她希望在他眼中,她是一个独立且完整的人格,是自由的。
就像她最爱的那首诗,《致橡树》——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白栀不想要依托别人的高枝生活,不想做凌霄花,她想做木棉,能够与橡树并肩站在一起的木棉——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白栀看着顾维安,重申一遍:“别再把我当小孩了。”
顾维安漫不经心地揉皱她的头发:“再大也是我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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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宁打了两遍电话,要白栀和顾维安一同回家。
白栀不想回去。
她隐约起了抗拒心理,总觉着妈妈怀孕后,什么都起了微妙的变化。
这个突然造访的孩子就像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蛮横无理地占据了她的生活。白栀不知道这孩子是男是女,以后会长得像谁,会是什么样的性格。
她都不在乎。
白栀不想要这个弟弟or妹妹,她接受不了。
和顾维安一同回父母家时,白栀忽然问:“顾维安,父母都是天生爱孩子的吗?”
“或许不是,”顾维安回答她,“倒是孩子天生爱父母。”
抵家之后,白锦宁仍旧试图和白栀谈心。
她换下高跟鞋,换上舒适的平底鞋。裙子也改了模样,从以往的修身合体变成宽松款。
这孩子还没有显怀,白锦宁已然早早地做好迎接它的充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