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什么大夫你心里最清楚,你既然有人病了,我给你些银子,你叫人送到医馆去就是了,怎偏要叫我?”孟茯问道。
孙买办心里忧着那人的生死,见孟茯怀疑自己,急得半死,索性与她说道:“你是才来不知道,最近城里总是丢孩子,都是叫那天杀的辽人给劫了去做奴隶,我虽是可恶小人,可终究是齐国人,如今这位朋友是为了救那些个孩子遭的伤,这城里不少辽人在追他的行踪,我们哪里敢带他去医馆?”
孟茯见他说得有鼻有嘴,昨儿晚上也听客栈里的小二提了一口,说是辽人公然拐孩子,可是上头的老爷们不作为,说是怕引起来两国开战,只能忍了。
为此还专门叮嘱孟茯看好她家这个孩子。
所以现在孟茯有些半信半疑,“你果然没骗我?”
“我若是骗了你,我全家死绝!”
他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孟茯也打算冒险一回,正好药箱里有些自己调制的迷药,效果虽然维持不了多久,但是如果能扔出去,是能逃的。
因此便道:“那行吧。”
孙买办不由得松了口气,领着她七弯八拐,终于在一处小胡同口尽头推门进去。
屋子里狭□□仄,门窗紧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阿爹?”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
孙买办忙应了一声,“孟大夫来了,韩先生呢?”
原来在此处的孙买办的大儿子,听到孟茯来了,忙要点灯。
孟茯却走过去将窗板推开,外头的阳光顿时洒了进来,只见靠着墙头有一张床铺,上面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胖子。
孙买办有些担心,“不会叫人发现吧?”
“大白天将窗板关上才可疑。”孟茯见了病患,忙放下药箱,吩咐了孙大去烧水。
这人满身的血污,大小七八处伤口,有一处见了骨,但好歹都没有伤及要害之处。
不过到底是失血过多,这会儿气只见出不见进。
孟茯忙开了药出来,叫孙买办去买,喊了孙大过来打下手。
待一个时辰后将这病患收拾好,孙买办也买药回来熬好了。
孙大也才得了空,将这病患满脸的血污擦拭掉,和孙买办一起灌药。
孟茯在一旁看着,方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便多问了一句:“这是咱们本地的?”她头一次见着沈子房的时候,这胖子好像就是沈子房旁边摆摊,他们还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