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什么看。”
半分钟的僵持过后,她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说完就径直抱着娃娃跑开了。
踩在沙地上的脚步声逐渐远离。
青年垂下视线,轻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神色更显冷漠。
他绕过车身跨进驾驶座。
直到吉普车的轰鸣再次响彻大院,女孩才从院中那棵枝蔓伸展的榕树后,探出头来。
她看着那辆车在院门口转出个漂亮的弧线。
车身移位掉转,露出窗口那张冷硬坚毅的侧脸。
那是白橙第一次在大院见到谭启深。
也是她头一次见到比傅致鸿看起来还要凶的人。
暖风拂过,白橙抱紧怀里的娃娃,冲吉普车经过的街道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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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干休所里的老人,基本上都是从前线退下来的军事干部。
由于子女常年不在身边,平时也大多是独来独往。
傅致鸿性子桀骜孤僻,跟人说话的时候总是板着个脸,这院里的小孩都怕他。
只有白橙嘴甜又机灵,总能把他哄得乐呵呵的。平时傅致鸿也偏心她多些,根本就把白橙当成是自己的孙女在宠。
傅远林每次来大院探望傅致鸿,父子俩总是说不上几句话就得呛起来。
白橙不止见过一次这样的场面。后来,傅远林大概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为老爷子的身体着想,除去年节时候,平常周末都不再亲自过来,而是拜托谭启深代为看望。
因为对谭语琳的不满,傅致鸿连带着也不待见谭启深,从未给过他好脸色看。
以至于在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白橙一度很讨厌在大院见到谭启深。
因为只要他来,傅致鸿的心情肯定就会变糟,她每次都得花好长时间去哄才行。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白橙读初二那年。
为期两天的期中考试结束后,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她被隔壁职高的两个小混混堵住。
带头的那个男生是职高有名的刺头,曾经在课间听被欺负过的同学说起,白橙对他们大概有些印象。
“小妹妹,身上有钱吗?”离她最近的那个男生叼着烟,眼神在她露出来的腰身上打转。
刺鼻的味道涌入鼻腔,白橙轻轻皱眉,脸瞥到一边,巧力挣脱被禁锢的手,推了对方一把,“离我远点。”
那人似乎没意料到会被推倒,暗骂一句,出了狠劲掐住她的脖颈,“哟,看不出来还挺有劲啊。”
怎么说都是比她大了几岁的男生,身高和力量都是碾压式的,白橙被猛地掼到水泥墙上,肩背磨着冰冷的墙体,感觉并不怎么好受。
此时已经离放学时间过了五十多分钟。
今天白向武不在家,白橙去同学家待了一会,回来的时候又去隔壁夜市买了晚饭,所以跟平时回家的路线不太一样。
这条小巷她平时上课赶时间的时候也走过,虽然逼仄,但好在道路两头都是连通的,从对面这个路口经过,不到五分钟就能看见干休所的铁门。
既然打不过就不能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