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骄静静听着,神色变幻了几许,不曾回话。
沈明生没等到她的答复,干脆继续说,“臣心悦殿下,不知殿下可否给臣一个机会。”
“心悦本宫?”周子骄秀眉微蹙,“本宫喜好奢靡,行事张扬无度,不知太傅心悦本宫哪一处?”
她说着,自己倒笑起来,沈明生心绪随她的一颦一笑牵动。
等她笑够了,沈明生才认真回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殿下于臣,是云后见月,雾中玫瑰,臣也不知何时开始就对殿下心思渐起。”
他说得耐心又认真,眉眼间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周子骄有一刹那的心动,但是她回过神来,“就只如此?顾如臬也心仪本宫,你又待如何。”
顾如臬顾大将军,沈明生对上旁人皆有信心比过,但是这位顾将军,大周战神,天生武才,手握重兵。
沈明生暗中握紧手,“顾将军确实英勇无双,只是大周休战多年,顾将军也许久未上战场,便是猛虎疏远捕猎也会失手,顾将军只怕已经没了当年的风范。”
周子骄又笑,“没想到光风霁月的沈明生也会背后道人是非。”
沈明生被她奚笑得红了脸,却还是坚持等她一个回复。
周子骄没有给一个具体的答复,只说让他回去等着,便草草打发了他。
沈明生待长公主府建好也不曾等来一个回复。
他日夜站在院中角落听着下人传来长公主的消息。
殿下搬进了长公主府。
殿下行事荒荡,进出勾栏场所。
又听闻殿下从勾栏院带回一名清倌。
沈明生终于忍不住了,一向守礼的沈太傅拜贴都没有便登上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建得不错,雕梁画栋,亭廊回阁,假山玉池。
沈明生却分不出一点心神欣赏景色,他随着小厮来到一扇门前,里间传来婉转清亮的小曲。
萧衣自小沦落勾栏场所,靠一副好嗓子免去以色侍人的下场,被长公主赎回府后对长公主感激涕零,时常侍奉在其左右。
座上的长公主殿下闭眼假寐,萧衣刻意放缓声音,口中的曲也变得轻柔舒缓。
沈明生脸色苍白,在外听了半晌才让人通报。
很快就有人迎他进去。
屋内,周子骄半倚在座上,身旁跪立着一个温顺的少年。
那少年此刻也不唱曲了,手里细致的剥好一颗荔枝,乖巧的喂到周子骄口中。
沈明生见她一副纨绔公子的做派,居然在公主府中豢养小馆,心里的震惊与醋意抑制不住的喷发。
“殿下这般行事,让日后的驸马如何自处?”
周子骄终于抬眼看他,不满他质问的语气,“若是接受不了,便也成不了本宫的夫婿。”
沈明生又气又伤心,还想劝诫,“殿下……”
周子骄出宫就是为了肆意享受,才不愿听他唠叨,“沈太傅不是想要一个答复吗?这便是答复,若是能接受本宫行事你便是驸马,若是不能,就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