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想谈无性-欲的纯洁无比的爱恋,但是我并不想啊。
小女子并不是像他那样清心寡欲啊。
姑娘在自家的生辰,许这样的愿,望月也是够拼的了。世间少人能及。
总体而言,望月还是生辰,还是过得宾主尽欢。即使杨清后来才到,即使他发现望月骗了自己,在生辰上,他也没有表现出来,与往日表现无异,仍和小姑娘说说笑笑地逗趣。临别前,望月在门口对他依依不舍,他还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发。
望月真正的生辰,就这样幸福地过去了。从这一晚之后,她才算是按照自己原本的节奏,真正意义上地步入了十六岁。
长大了些,就说明能嫁杨清的日子更快了些。这是好事。
望月总觉得以杨清那磨蹭的脾气,真提娶她,很难说到什么时候了。她得让他对自己印象深刻,难舍难分,到那种非娶她不可的地步。以杨清的脾气而言,要让他说出“我能娶你吗”的话,就代表他的感情已经深到不能再深了。
能让一个性情清冷、不重情-爱的人,求娶她,这一定会是望月人生中最重要的成就。
这个时候还有个好事,望月的牙疼,在杨清的日日催促中,喝着药,总算好了些。在生辰这一晚,她的牙疼生涯,彻底终结。次日在房中用早膳时,发现牙再不疼,望月当真兴奋,匆匆吃了早膳,就出去与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她在半路的□□上遇到杨清。
天有些阴,青年白衫玉冠,穿着齐整,去的方向,似乎是要出去的架势?
望月与他在半路上遇到,就笑凑前,“杨清,你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望月在心中,已经想象青年那玉石一样温润的声线了,“好啊。”
他性子好,对她的话,通常的回答,都是“好啊”“可以啊”“行啊”之类的。
杨清目不斜视,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哼都没有哼一声,就跟没看见她一样。
望月微瞠:“……”
他怎么了?
少女追上去,几步轻功,窜到了青年对面,一条小径,她直接将他的路挡住。杨清停下步子,目色平静,看着她,又不太像是看着他。
望月伸手在他如水的眸子前晃了晃,“……你眼瞎了啊?”
关心人都关心得跟骂人似的。
杨清却并没有被她逗笑,只是沉沉回望。
望月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想了下,未果,干脆直说,“我怎么惹你了?你不要跟我打哑谜,猜来猜去很无聊。开诚布公吧。”
杨清认同。
是啊,猜来猜去很无聊,开诚布公多好。
然而他对望月开诚布公,望月有对他开诚布公过吗?
杨清说,“你为什么骗我你的生辰是五月十五?”
望月一怔。
他继续,“你知道我昨晚有多尴尬狼狈,恨不得掉头就走,根本不认识你吗?”
望月目光略微放空。
她尚有些迷惑,“你在说什么?你昨晚不是很高兴么,你没有掉头就走啊。”
杨清反问,“你觉得我为什么不掉头就走?”
望月心口一滞。
她终于知道杨清的意思了。
心里头的松快消散,她蹙着眉,自言自语般地强调,“我问了你,你说你不在意的。”
杨清答,“骗你的。我没有不在意,我很在意。”
望月愕然,“你为什么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