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玉澜的得知秦嬷嬷在棠梨院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后,生了一个下午的闷气,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慕祈根本不在乎这件事情。
玉澜刚进入王府时,心中有多少期待,此刻心中就有多少失望,她眼眶发红,抬起头,目光落在房内的一幅画上,那幅画是她自己画的骏马图,原本是想要送给慕祈做生辰礼物,可现在看来,这幅画怎么也比不上燕媚那条亲手做的玉革带。
既然她想做玉革带送给慕祈,那她就让她做不成,看她拿什么送!
转眼过去十日,燕媚的革带已经绣的差不多了,就等那玉片做好镶嵌上去,燕媚问棠溪玉片何时能好,棠溪道:“那掌柜的跟奴说了,到明日便可做好,做好后他会亲自送来王府。”
到了第二日,玉器行的老板果然信守承诺,打发店里的伙计将东西送来王府,他走到半路上,迎面走来一个模样清秀的侍女。
那侍女见了他就笑,并问:“小郎君可是替咱们家夫人送玉片的?”
那小伙计并未见过棠溪本人,还当是遇上了正主,连忙点头道:“正是,正是。”
这丫鬟正是玉澜身边的苏合,苏合朝小伙计笑道:“小郎君将东西交给奴家便好。”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块金饼递给那小伙计,又说道:“这是工钱,余下的就当是咱们夫人给小郎君的赏钱。”
那小伙计见苏合出手极大方,便欣然应允,将雕琢好的玉片都给了苏合。
苏合捧着一盒玉片回到了荼蘼院,并将东西交给了玉澜,玉澜打开盒子一看,只见里头的羊脂玉片晶莹剔透,玉片是镂空雕琢,上头镌刻着如意云纹,中间还有刻着一些像字又像图形的玩意,也不知是什么,还有一对魑纹玉带钩。
玉澜将这些字形仔细辨认了一番,只认出其中两个字似“日”“月”,其余的一概认不出来,她想着这些应该是寓意吉祥的图案,也没有过多在意。
玉澜得意的笑了笑,对苏合说道:“苏合,你去将本夫人做好的革带拿来。”
苏合笑着应下,去柜子里将玉澜早就做好的革带拿过来,她道:“现在燕夫人没了玉片,看她还如何做玉带给王爷!”
玉澜柔柔的勾了勾嘴唇,眼底闪过一抹算计:“她不是没有,只是她那一份如今还没做好呢。”要做好也要等到王爷生辰之后了。
她这儿羊脂玉多的是,还都不是慕祈所赐,没有私印,她想要怎么处置都行,就在燕媚将玉蟾蜍送去玉器行的第二日,她便送了另外几块羊脂玉去玉器行打磨,并嘱咐玉器行的老板做好之后送来王府,到时候就算查出来,她只说自己不知是燕媚的便是。
等王爷生辰那日,送上玉带的是她,而不是燕媚。
她拿起一块玉在阳光底下照了照,晶莹剔透,到时王爷必然会喜欢。
燕媚那边,自那日棠溪同她说第二日玉器行的老板会将打磨好的玉片送来王府后,她便没有再催促了,这样一等,又等了两日,玉器行那边还是没送来,眼看离慕祈的生辰只剩两日了,燕媚心中生出了几分焦虑:“棠溪,那玉器行的老板为何还没派人将东西送过来?”
棠溪也觉得奇怪,她道:“奴也不知,夫人先别着急,奴去一趟玉器行问问情况。”
棠溪去了一趟玉器行才知道,玉器行的人早就将东西送到了王府,只是这东西却没有到她们的手上来,棠溪只得赶紧回来,跟燕媚说说了这个事情。
燕媚这才知道,自己准备半月的东西被人给截胡了,气的将手里的茶盅重重的搁在香几上,这王府总共才那么几个人,胆敢截她东西的人更是少数,慕祈去了城外的军营,这几日都不在王府,自然不会是他,除了他之外,就只有玉澜了。
平日里看这个女人倒是有几分心机,可没想到却也只是有几分小聪明,这种不入流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就连棠溪也猜到了是她,棠溪着急道:“夫人,依奴之见,这一定是玉澜夫人让人做的,咱们去找她理论,让她将玉片还给我们。”
燕媚摇摇头道:“不必了。”
玉澜这个人做事一向谨慎小心,她既然这么做,肯定想好了万全的对策,她一定会咬死不认的。
也罢,她且看看玉澜截走她的玉片想要做什么。
棠溪见燕媚不愿去找玉澜,心想着夫人恐怕是觉得无凭无据,不能拿玉澜怎么样,棠溪:“夫人,不如咱们再另外准备一件礼物给王爷吧?”
今日是六月十六,离慕祈生辰只差一天了,现在要做什么衣服鞋子也来不及了,她的目光落在那条还没有镶嵌玉片的革带上,思虑片刻后,她将革带重新拿起,既然没有玉片,也只好换其他饰物了。
慕祈生辰这一日是在六月十八,正直盛夏,日光灼人。
然而这炎热天气却并没有阻挡玉京城的达官贵族们前来给摄政王庆生的脚步。
西北王府大门口十分热闹,宽阔的街道上挤满了各种马车,路上的百姓行走都不得不绕道而行,带着贺礼登门的人络绎不绝,秦风在门口迎客,收了礼后,将客人们请到王府宴客的宣宁堂,也是王府的前院正堂。
正堂内已经坐满了宾客,慕祈这个寿星姗姗来迟,他来抵达正堂时,满座的宾客纷纷起身行礼,慕祈摆摆手示意众人都坐下,那些给他拍马屁的官员又开始对慕祈开始阿谀奉承,说了许多好听的话,慕祈只是淡淡的应下,脸上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