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再问,薛洵拉着她悄声离开。
片刻不停地来到洗心池,带上欢姐儿,匆匆下山。未絮见他眉宇深锁,脸色清肃,心下纳罕,道:“那和尚得罪了朝廷吗?”
薛洵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未絮愈发怪道:“他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认得他?”
薛洵抿了抿唇,说:“当年在南京,他横遭变故,是父亲暗中护送,助他逃难。”
未絮不解:“既然已经逃走了,怎么今日还会有锦衣卫找上门来?难道朝廷一直在找他吗?”
“嗯,”薛洵自言自语般道:“一直在找,已经二十几年了。”
未絮闻言一怔,忽然想到什么,心头惶惶乱跳:“那和尚该怎么办?”
“不知道。”
“咱们会被牵连吗?”
“应该不会。”薛洵沉道:“和尚自己不会说,胡大人……方才跪在地上那人没有看见我,也不会联想到薛家。”
未絮吁一口气,点点头,不再多问。
临安牵着两匹骏马等在寂鉴寺外,薛洵让他骑马回去,自己坐上了未絮的车轿。欢姐儿高兴极了,腻在他怀里咯咯笑说:“父亲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未絮道:“是我变戏法变出来的。”
“骗人,你再变一个给我看看。”
未絮掐她的脸,望向薛洵,道:“欢姐儿昨日去月桃房里,你怎么不理她?”
薛洵回过神,单手抱着女儿:“有吗?我没看见,你怎么不叫我?”
欢姐儿“哼”一声:“你抱着弟弟,眼里自然看不见别人了。”
薛洵浅笑:“分明是你长得太矮,所以看不见的。”
“才没有……”
一路闹着,回到府中,薛洵埋头钻进书房,书信一封,让人加急送往山西,接着又到夫人房里说话,直至掌灯时分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