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缓兵之计
这是一张公文告示,上面详细地写明叶晓菡所犯之罪,最后给出了审案结果。
三天后,午时,处斩!
叶晓菡盯着这张看起来严格符合流程的公文,虽然作为当事人,她既没有被宣上堂,也没有认罪签字画押。
能跳过这些流程,直接审判了结果,除了县令之子刘渊,不出第二个人所想。
之前叶晓菡一直觉得刘渊这厮卑鄙无耻,但是没想到他卑鄙无耻到这种地步。为了他的一己私欲,栽赃家伙,毁人容貌,现在还罔顾司法,滥用权势。
叶晓菡虽然尽量在控制自己的表情,但是内心对刘渊的愤恨和厌恶,还是流露出一丝半缕。刘渊一直紧盯着她看,自然没有看漏。
刘渊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有些兴奋。他最讨厌的,是叶晓菡对他不屑一顾的眼色,好像他这人的存在根本毫无价值。
刘渊自以为这下肯定拿捏到了叶晓菡的七寸,神色间忍不住得意,说道:“怎么样,叶老板,看清楚了吗?”
叶晓菡把公文一扔:“这种东西,你以为能做得了准吗?难道没有王法,能够随便定罪了?”
她这么说,其实心里明白,这事赢过刘渊的布局,大致已成定局。王法在刘渊身上,大概只是看他的心情变化。
奇怪的是,刘渊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子,怎么会有这般通天的手段。要知道死刑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相当严重的刑法,不经过层层审批,是不可能判决下来的。
而要经过这样一个复杂的流程,尤其是在古代这样交通和通信都十分不发达的时代,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时间。
而刘渊只用了短短几天时间,就把她的罪名定下,还判了最后的刑罚,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不要说他并没有功名在身,所有的权势都是靠他老爹,就是他爹县令大人本身,也是不可能有这样职权,能定人生死。
除非,叶晓菡心念一转,既然陆北能有背后的神秘身份,那么刘渊会不会也像陆北一样,还有其他特殊的身份?
不管怎么说,刘渊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说不定县令也暗中有什么勾当。
叶晓菡一时间觉得身边的人都有些古怪,这个镇子怎么回事,人人都有演戏的爱好吗?一个人还要弄出好几个身份?
刘渊见叶晓菡长久不说话,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心里更加自得:“叶老板,怎么不说话了,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还是身陷囹圄,连话语都被框架包围起来。”
叶晓菡瞥了一眼刘渊,这人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要她死吗?看刘渊的表现,好像另有所图,难道这人还心有不甘,在想着之前的那件事?
为了确定这个可能性,叶晓菡故意如刘渊想得那样做出假装镇定,实则惊慌的模样:“刘公子,这判决不能这么草率,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是清白的!”
“你清白不清白,可不是由你自己说了算的。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就是当朝天子亲自来临,也找不出不当之处。叶老板,你就认命吧。”刘渊一想到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局,心里说不出的通畅。
他自打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勺,衣食无忧。自身又资质优越,超于常人,一直过得顺风顺水。直到遇到了叶晓菡,就像踢到了一块铁板。
他其实并没有爱叶晓菡爱到无法自拔,非要娶她。一开始只是感兴趣而已,后来就是被拒绝的耻辱。
就连刘渊自己也说不清,他执意要娶叶晓菡,到底有几分是出自真心,有几分就是为了争一口气,证明自己还是以前的个中翘楚,而不是一个被女人三番四次嫌弃的男人。
这是他看到叶晓菡露出弱态,一扫他这段日子以来的打击,施恩一般地说道:“叶老板,俗话说,柳暗花明又一村,很多事情,只要你改变了态度,事情也是有所改变。”
果然,这混蛋根本是借此来威胁她!
叶晓菡心里清楚,这事一定是刘渊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逼她就范。
要是她答应了,就得乖乖去当刘渊的姨太太;而要是她不愿意,执意拒绝到底,刘渊就会照着公文所示,当真以犯人的名义杀了她。
真是一条毒计!不管叶晓菡怎么选择,最终得益的只有刘渊。
叶晓菡弱弱地抬起头,像是一时没了主张,双目无神地望着刘渊:“刘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还有救吗?”
她这般模样看在刘渊眼里,有些痛快,同时又有些隐隐的不快之感。
刘渊想要的,是打败强敌的快感,要是叶晓菡变得和其他人一样,她在刘渊心里也就没这么特别了。
不过,之前的不甘还是在刘渊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他很快把这点不快挥开,重新面对叶晓菡:“不错,只要你乖乖地听从我的吩咐,我可保你平安。”
叶晓菡眼里有了一点神采,‘惊喜’道:“真的吗?刘公子,你真的能救我?我不想死,我没害过人,我是清白的!”
像个怨妇一样的叶晓菡惹得刘渊有些不耐烦,语气也差了很多,但是他还是坚持了下去:“我想要的是什么,叶老板应该清楚,要是到了现在还不清楚,本公子宅心仁厚,不介意再多给你一天时间,好好想清楚。”
他说道:“不过,本公子的耐心是有限的,明天中午再给不出我想要的答复,三天后叶老板就算再来求我,也无济于事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看也不看叶晓菡一眼,径自离开了。现在这个畏畏缩缩的叶晓菡,他看了就心烦,还是眼不见为净。
刘渊走了,叶晓菡也不用再装,神色顿时冷了下来。刘渊,你这次做得实在太过火了,就算你想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你!
三天之后就要被处斩,时间太紧迫,叶晓菡想要先跟陆阳通个消息。然而她喊了半天,才有一个看守过来,却是一张从来没见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