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他确实意识到自己被卖掉了,无论是什么原因,虽然不是以情人的名义,而是更高尚的价值——他要拯救一个人的生命。
但结果不会变。
温时哭的很安静,他甚至强迫自己不再思考作为人的价值和尊严,而是真的把自己当作一个医疗器械。
他闻到那人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没有信息素的气味。
陈医生好像说过,为了避免别的信息素对病患产生不知名的干扰,那人常年都使用信息素抑制贴。
温时尝试着开口,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先生,摘下抑制贴的效果会不会比较好?”
有一瞬间,温时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可怜,被卖掉的人还要替卖家操心。但如果真的这么想,那就太可怜了,要自己可怜自己,温时不想陷入那样的地步。
那人顿了顿,没有回答,过了一会,温时意识到对方摘下了抑制贴,因为他闻到一股陌生的味道,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像是冬天时落在松柏上的雪,很轻,很淡,离得很近才能闻到,存在感却很明显。
温时能感觉到他的手很粗糙,很热,握住他的腰,掌心横亘着一道很长的疤痕,好像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
这样的人也会受伤吗?
温时还是在哭,他很想停止这件无意义的事,但没有办法。
恍惚中,他听到有人问自己:“很痛吗?一直在哭。”
是那个人。
是陆先生,是陆惊蛰。
第4章
陆惊蛰穿好衣服,从楼上走下来。他表现得很平静,先去卧室冲了个澡,贴了新的抑制贴,很难看得出他才经历过一场情事。
在信息素的促使下,一般alpha很可能会失去理智。
此时已经将近十二点,陈寻,也就是温时见过很多面的那位医生还等在楼下的会客厅里,一旁摆着长久放置在这里的医疗器械。陆惊蛰的病情一直由陈寻的老师郑教授负责,陈寻的学业出色,是郑教授的得力助手,跟进这次的治疗。
陈寻站起身,向陆惊蛰问好:“陆先生。”
陆惊蛰点了下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周围没有其他人,陈寻简短地问了陆惊蛰现在的感受,提出要测试他的信息素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