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周慕予低声说。
郁霜抬起头,周慕予的目光带着潮湿的水汽,像下雨前闷热的傍晚。
他好像并不打算说别的,叫完这两个字便没了后话。郁霜眨眨眼睛,重新靠回周慕予的胸膛,小声说:“先生。”
“为什么总是叫我先生,听起来很生分。”
郁霜愣了一下:“有吗……可是,我不觉得生分。明明是,要很亲密的关系,才可以叫先生的。”
郁霜越说声音越小,仿佛自己也觉得羞赧。
一开始这样叫周慕予是因为他是金主,后来他们结婚了,这两个字就变成了对丈夫的称呼。郁霜没有告诉周慕予,每次这么叫他,他心里都会有一点不好意思。但周慕予竟然把这理解成生分,听他的语气,似乎已经积怨已久。
“很亲密的关系……”周慕予自言自语地重复,语气显然已经不像刚才那样郁郁不乐。
他抚摸着郁霜的脸颊,问:“在你心里,我们是很亲密的关系么?”
“不是吗?”郁霜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周慕予的眼睛,“我们都已经,已经……”
已经上了那么多次床,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举办了婚礼。这都不算亲密的话,郁霜想不到怎样才算亲密。
或许周慕予想要他完全的交心,但这对郁霜来说很难,至少现在他做不到。
周慕予在郁霜直勾勾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轻声叹气说:“你没错,霜霜,我永远是你最亲近的人。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再有误会了。”
郁霜垂下眼帘,点点头:“嗯。”
周慕予这次病得突然,平时不生病的人,一旦有个头疼脑热都比一般人要严重。
吃了退烧药过了很久,他的体温终于慢慢降下来一点,为了不让郁霜担心,他主动给医生打了电话,答应下午还不退烧的话就让医生来家里看。医生说了两种药的名字,让周慕予饭后先各吃一粒。
挂了电话,郁霜问:“你饿不饿?我去做午饭吧。”
这几天周慕予不在家,阿姨没有来做饭,昨天回来也忘了告诉她。
听到郁霜说要做饭,周慕予抬了抬眉毛,问:“你会做什么?”
“我……我会很多的,我什么都会。”
“是么,这么厉害。”周慕予低低地笑了,“那我想喝蔬菜粥,加一个荷包蛋。”
煮粥很简单,不会烫到手,包荷包蛋也不是什么技术活。难得郁霜愿意照顾他,周慕予点了菜,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等。
躺了不到五分钟,他琢磨来琢磨去,到底不太放心,穿上拖鞋从床上起来,下楼去看郁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