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它对我们已经没有用处了。&rdo;
&ldo;为了保持政权,你们取缔了所有的反对党?&rdo;
&ldo;我们认为,绝不能容忍反对派继续存在。&rdo;
&ldo;您宣扬过对纳粹党有反抗念头的人恕必须消灭的理论吗?&rdo;
&ldo;鉴于任何形式的反对派都妨碍我们为民族幸福而工作,所以这些人的反对立场都是不能容忍的。&rdo;
&ldo;在国会纵火案之后您组织了一场有许多人被捕和许多人被杀的大清洗吗?&rdo;
&ldo;就我所知,我没有听说哪怕是一个人由于国会大厦的火灾而被杀,除了被帝国法庭判定为实际纵火者的范&iddot;德&iddot;卢勃。您归因于国会纵火案的逮捕实际上是针对共产党人的。逮捕进行与否完全不是取决于这次火灾,火灾只不过加快了对他们的逮捕。&rdo;
&ldo;就是说,你们在国会纵火案之前就已经定下了要逮捕的共产党人名单?&rdo;
&ldo;是的。&rdo;
&ldo;在火灾发生前您与元首碰了面吗?&rdo;
&ldo;是的。&rdo;
&ldo;也就在这时您决定逮捕所有的共产党人?&rdo;
&ldo;我说过,这决定在此之前就早巳作出了。但是关于执行这个决定的立即逮捕的命令,是在那天晚上下达的。&rdo;
&ldo;卡尔.恩斯特是什么人?&rdo;
&ldo;我不知道他是否名叫卡尔,但我知道恩斯特是柏林冲锋队的队长。&rdo;
&ldo;冯&iddot;赫道夫是什么人?&rdo;
&ldo;他后来接任柏林冲锋队的队长
&ldo;埃德蒙&iddot;汉斯又是什么人?&rdo;
&ldo;他是西里西亚冲锋队长官。&rdo;
&ldo;您是否知道,恩斯特作了声明,承认是他和上述两人一起在国会大厦放的火,并且是您和戈培尔策划了这起纵火案,还向他们提供了引火物‐‐液态磷和火油,结他们放在由您的住所通向国会大厦的地下通道里?&rdo;
&ldo;我不知道冲锋队长恩斯特有什么声明。&rdo;
&ldo;但是从您的住所到国会大即专门的通道相联吧?&rdo;
&ldo;有一条通道,是为集中供暖运煤用的。&rdo;
&ldo;您曾经夸口说,放火烧了国会,‐‐尽管是开玩笑时说的?&rdo;
&ldo;没有。&rdo;
&ldo;那么说,您从没有声称放火烧了国会?&rdo;
&ldo;没有。&rdo;
&ldo;您还记得1942年希特勒生日的早餐吗?&rdo;
&ldo;不记得。&rdo;
&ldo;您不记得了?请您听听弗朗茨&iddot;哈尔德将军的书面声明:&lso;我亲耳听见戈林高声感叹说,&lso;唯一知道国会纵火家实情的人是我,因为是我烧了它!&rso;说完之后,帝国元帅拍了拍自己的大腿。&rdo;
&ldo;这次谈话根本不存在。&rdo;
&ldo;您知道咕尔德其人吧?&rdo;
&ldo;是的。&rdo;
&ldo;他在军队担负什么职务?&rdo;
&ldo;他曾是陆军参谋总长。&rdo;
……戈林从坚硬、狭窄的铁床上站起来,轻松地把手甩到背后,在囚室里走来走去,他在窗下站住,仰起头去看那秋夜低垂的星空,不由清晰地想象着,电影导演与摄影师并排坐在高高的凳子,拍摄关于自己、日耳曼民族的大罗马帝国元帅的电影,他一定会让演员重复这个姿势一个望看星空的囚徒,无力的双手背在身后,高昂着头,脸上是‐种衿持、充满尊严的微笑。似乎是要向将来自已这个角色的扮演者再次展示一下这个姿势,戈林回到床边,重新背起双手,然后走到小窗边,然而这一次,他似乎感到有人投向自己的目光,头昂得特别猛烈,‐‐神态活现,他想,而看我的人是那个看守,他一直都在看着我,应当习惯这件事啦。如果我刚才想象的那一切都已经发生过,他痛苦地想到,那么戈培尔就会把这部电影给我送来,我们就把导演叫来,给他做指示,叫他改动几处,重拍几处,而他未必敢拒绝我们的要求,当他们拍这部影片的时侯,谁敢要求抛弃美观和造作?另外,片名应当简明扼要。人们无疑是去看影片《帝国元帅》。或者更简单,就叫《戈林》。我的名字更切实一些,其中蕴含着引人的具体事物,《戈林》……对,不是《帝国元帅》,而是《戈林》,这将非常令人起敬。我怎么至今还不明白,我是多么荣幸,如果人们不是根据封号,称号,而仅仅根据名字就了解一个政治家的时候,他才是真正有所成就的……
那么好吧,他问自己,假如导演开始拍片并去研究纽伦堡的档案和这次审讯,他会对自己说什么?&ldo;我们的戈林在与联合法庭的搏斗中取得了胜利&rdo;?或者相反,认为我失败了?
戈林在囚空里走着,依然感到投向自己的目光,不不,不是这个美国人从监视孔投来的目光,而是干千万万人的目光,那是复活他的灵魂的目光,这将迟一些到来,要等到清算之日的来临。
归根结底,他对自己说,我公开承认曾企图解放反对党和逮捕共产党人。是的,斗争就是斗争,对此可以不赞同,但别想就此谴责我。我直言不讳,我不需要国会纵火案,因为我本来就要把那些不赞同我们的人全都打发到监狱里去。立场?是的,这是立场,而没有一种立场是无可争议的。我可不会像里宾特洛甫或卡尔登布龙纳那样见风使舵,我常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免得看到这种耻辱,放风的时候我劝他们战斗,必须证明自已是正确的,而不要否认明显的事实,但他们不!像牲口一般惜命是多么有失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