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达怒不可竭,两指一点,剑光如电,直射连旗眉心,想要结果此子。
“妖人胆敢下此毒手!”
忽得一阵烈火四起,满目红光,乔达一时不查,被射中左肩,任他打磨了百年肉身,也吃不住一击,便自血红横流,火星蔓延,隐隐灼痛难忍。
“烈火天龙剑!!你是洞虚湖火阳真君的哪个弟子!?”乔达顾不得伤势,已认出来人飞剑根脚。
“我乃真君首徒,大弟子一阳子是也,妖人还不速速引颈就戮?”
一阳子身形闪出,依旧俊朗如昔,英秀不凡,这五年历练,更让他一身火阳真气内敛,剑术大进。
“一阳子师兄,你怎会前来!?”连旗大喜。
原来点星叟算出赵英有此一劫,但因与断音寺决战日近,不宜大动干戈,又者知晓矮丘山人乔达不过散流,本身无出奇之处,平日也无甚伤天害理之处,不需斩除,凭连旗功行,虽未可能击败,但从其手底下救走赵英,应是不难。
临行前点星叟还是留了一手,赐给连旗一道符箓,想是万无一失,却觉大材小用,本没想着能用到,结果出人意料。
盖因乔达甚少使用九象凝血幡,点星叟虽然颇能前知,但道行所限,未能详尽,幸好此地离湘洹水榭不远,便在他感应之中,因此符咒一破,点星叟就知不好。
只是再过一日,就是断音寺约战之期,莫说是他,就是清羽客和玉面剑客白棋,也都轻离不得,只好遣一阳子赶紧去救人。
一来一阳子乃除他三人外功行最为深厚,二来他并非禹山弟子,也免得被断音寺探子盯上,虽然依旧无法击败那乔达,但凭其烈火天龙剑及洞虚湖火阳真君的威名,料那矮山人不会过分为难。
可惜若是一阳子在乔达妄动九象凝血幡之前来此,矮山人自不会过分为难,就此作罢。
只是乔达为破点星叟符咒困锁,刚才引血幡九象虚灵入体,借蛮荒九象之力,如今神智大受影响,整个人不似先前平和,反而残暴异常。
一阳子不知深浅,又出言不逊,乔达哪里还容得下,恐怕就算火阳真君亲至,也要与其拼命了。
“管你是谁,今日一个都莫想走了,拿命来填我九象凝血幡罢!!”
乔达飞在空中,将血幡招起,顿时阴风四起,血光隐现,一声嘶鸣,南疆蛮象虚灵再现,奔腾虚空,向一阳子三人踏来。
“不好!!”
三人虽是年轻弟子,但实战丰富,岂能看不出凶险,纵然一阳子烈火天龙剑金光护体,仍被一头巨象撞飞,心中大骇。
“这是三鼻逆牙象,乃蛮荒异种,人力难敌,你们快走!”一阳子到底见识不凡,知道连旗和赵英都受了重伤,留下抵御无果,反而拖累。
“师兄小心!”
连旗和赵英自是心领神会,奈何乔达如何会给他们机会,还没走出十步,那九象踏空,已经将周围封锁。
一阳子大惊,连旗和赵英哪里吃得住蛮象一击,他的剑光纵是厉害,也难以护得三人周全,情况真是危机万分,难道真要殒命于此!?
“妖人!你若敢杀我们,自不怕你,但料你也无好果,我派长辈剑仙何其厉害,任你逃到天涯海角,亦难逃公道!”连旗等人虽是临死,却也非祈言求绕之辈。
“那爷爷就成全你们,三鬼成行,共赴黄泉吧!”
恨言作罢,乔达真气凝转,九象封空,便要一击灭三侠!
正此危机,突然虚空天降,一道苍银剑光横扫,恢弘已极,尘起飞扬,纵然九象疯灵,蛮荒巨力,均视作无用,轰然破碎。
九象消,荒壁碎,四周虚空已无阻碍。
乔达凝血幡被破,猛呕朱红,真气溃散,已然受伤!
忽然一阵异风突起,转眼间连旗三人已消失不见。
“何方高人,如此戏耍晚辈,藏头露尾,岂不丢失身份!”
乔达胆战心惊,骇然欲逃,但见来人不显真形,只以剑光破幡,异风救人,显然未动杀心,便妄图以言相激,一见来者。
可惜来人显然不欲显露真身,怎会为其所动。
万籁俱寂,毫无动静,乔达见此,哀叹一声,飞身纵剑朝东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