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rdo;姜洛生怔怔看着她,摊摊手,&ldo;这个时候,还不肯把你的想法说出来么?&rdo;
徐晴一径沉默,这样的态度刺痛姜洛生心里的无奈伤痛,他最后终于抽身离去。
回到家,徐晴把家里的东西全倒出来做最后的收拾,一卷卷的捆好,盖上报纸,以后四年可能都不会再回到这里。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呢,收拾了足足两日还没有完成。第二日晚上徐晴把书房里最后一个小箱子拿出来,放在灯下打开,是一套古老的《红楼梦》,徐晴扑掉上面的灰,她不懂这些,但她估计,这套书必定珍贵,价值不菲。
隔壁的电视声音隐约传来,一个清清淡淡的女声笃定的说:&ldo;即便互相伤害,我们也不会分开,只要两人在一起,尽管有时会受伤,伤口总会愈合的。因为我听得见他心里的声音。&rdo;
浑身一根筋霎那被抽走,徐晴软在地上,抱着膝盖几欲痛苦失声。
电话是时候的响起。
抓起电话,听到郑捷捷的声音。她的声音疲惫不堪,带着决裂和听天由命的语气。但对徐晴来说,是此刻最好的调剂。
&ldo;徐晴么,是我。&rdo;
徐晴欣喜的要哭出来:&ldo;这半年你在做什么?我担心你啊……&rdo;
郑捷捷默一默:&ldo;我要订婚了。&rdo;
消息太忽然,徐晴像是瞬间给人掐住咽喉,然而理智不失,&ldo;跟谁?&rdo;
&ldo;……&rdo;郑捷捷说,声音好似冰块,&ldo;杨季然。&rdo;
&ldo;那是谁?&rdo;
&ldo;你去网上搜索一下,立刻可以找到答案。&rdo;
&ldo;华人?&rdo;
&ldo;嗯。&rdo;
徐晴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曾经的撕心裂肺,担心的站不稳,就近扶着沙发做下去,才有了说话的精神:&ldo;你父母的意思?&rdo;
郑捷捷显得十分冷静:&ldo;你说呢。&rdo;
定定神,徐晴也冷静下来:&ldo;什么时候订婚?&rdo;
&ldo;这个周末。&rdo;
&ldo;什么地方?&rdo;
&ldo;他家。&rdo;
&ldo;英国的哪个地方?&rdo;
郑捷捷不答,只说:&ldo;你放心,我不会干傻事……&rdo;
徐晴不理,再追问一次:&ldo;英国的哪里?&rdo;
郑捷捷继续所答非所问:&ldo;杨家看重门第,订婚宴请的都是所谓的上流社会……&rdo;
坚持不懈的连问几句&ldo;到底是英国的什么地方&rdo;,郑捷捷终于有了反应,声音微微颤抖,心知犟不过她,低低的说了地名。
徐晴还想问什么,可郑捷捷不肯多说,很快挂掉电话。
如今的社会,只要存心找一个人,没有找不到的,早有心理准备,这个杨季然的身份依然让徐晴唬了一跳‐‐传媒界巨头的独子,另一个身份是长相英俊的风流公子。
立刻寻找护照,惊喜的发现到英国的签证还没有过期;订机票,收拾行李,常常出门的人对收拾起东西来不过几分钟工夫,东西不多,就收拾好一个挂包还留有空余,目光一转看到小箱子里那套红楼,徐晴一思索,裹起来塞进包里,包一下子塞的鼓鼓囊囊。
只有星期六的机票。徐晴到达伦敦时,天已经差不多黑尽,即使如银河一样繁密的街灯也不能使四周明亮起来,随便找个地方歇歇脚,第二天便按照郑捷捷所说的地方找去。
徐晴一向都是路痴,一个地方不去过三次以上是一定记不住的;加上偏偏又记错两个字母,找了半个白天都没有找到地方;后来实在无奈,在咖啡馆坐下歇脚时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完全搞错方向。
咖啡馆老板对徐晴居然能把这个地方记错深表惊奇,说着&ldo;那里是有名的富人区,谁会不知道呢&rdo;,徐晴匆忙的道谢然后奔出。
一通车马周转,终于在华灯初上的时到达。他们住在山顶,一条盘山路修到山顶。在山下徐晴就遇到警卫的盘问,好容易走上来,却在灯火通明的杨宅面前又被宽大的铁门和两名警卫挡下来。他们很有礼貌,弯弯腰问:&ldo;您有请帖么?&rdo;
徐晴低低叹口气,把目光转向大门里面。杨家的几栋楼非常漂亮,因为姜洛生的关系,徐晴对建筑也是一知半解,她看得出远远的那几栋精致的楼房都是出自大师设计;房子四周的蔓延开的大块大块的糙坪一直延伸到大门处,加上绿树成荫,这样的环境即使作为公园也足够。隔得远徐晴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不知何处的灯光通明,糙坪上许多举着酒杯的人影晃动,互相结识社会名流,气氛热烈,充斥着十九世纪的无聊与肤浅。徐晴她觉得自己好像在看拍电影,觉得头晕。
默立许久,徐晴把头转向守在门口的两名洋人警卫,问:&ldo;里面是不是举行在订婚仪式?&rdo;
&ldo;是。&rdo;
&ldo;未婚妻是否姓郑?&rdo;
两名警卫拿不准徐晴的意图,但又不能不答,迟疑的点点头。
松口气:&ldo;我是她的朋友,今天才来,想去见见她。不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