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间,他又想起另一种可能:乾蕾的温柔可能只留给外人,因为“外人”跟她没有直接的利益联系,不由她所控。而萧席一直被她视为己有,承担着她所有的强势和控制欲。
喻沐杨不好再说什么,妥帖地跟乾蕾道别,在司机的陪伴下回了家。
三号,小长假的最后一天,喻沐杨抓紧最后的机会躺平,家门却被咚咚咚敲响。
果不其然,萧席出现在门外。
“我妈妈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萧席一得到消息就跑过来,唯恐喻沐杨感受到压力。
“无论她跟你说什么了,你都不要听,她就是那样的人,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大冬天的,萧席的额角有层细汗,不知是从哪里跑过来的。
喻沐杨走到厨房,拿起加热好的中药送进嘴里,苦得直皱眉。
萧席给他找了块冰糖,等他喝完药就塞进他嘴里。
“你妈妈带我去看中医了,”喻沐杨的神色缓和了些,“这些药就是她给买的。”
“她?为什么啊?”萧席问。
喻沐杨笑了声,“你问我啊?”
“我以为她会为难你,她对什么都很有意见,”萧席分析着,“可能她真的很期待我们的孩子?”
喻沐杨斜他一眼,萧席马上改口,“你的你的,没打算跟你抢。”
“我总觉得,你对你妈妈有些误会,她给我的感觉没有那么强势。”喻沐杨慢吞吞地转述了昨天的事,听得萧席直发愣,反复确认:“我妈妈吗?”
喻沐杨点点头:“嗯,她对我很客气,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压力。”
萧席不以为意,“谁知道她又在计划什么……”
含着冰糖,喻沐杨恍然道:“萧席,我觉得你和你妈妈有些方面还挺像的。”
萧席想了想,“嗯,也许吧。”
他想到乾蕾面对他和面对其他人时的态度差别,再想到他自己——一旦认定这个人是自己的,他们就会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可以肆无忌惮地给予对方伤害,可以心安理得地将伤害包装成甜美的糖果,逼着对方吃掉。
乾蕾对他这样,他对喻沐杨也是这样,归根究底,是他们用来表达爱的方式选错了,搞得真正在乎的人只想要逃离。
换一个人,一个不那么重要的人,他们就又是彬彬有礼的正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