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也好,”他低头哑声苦笑。
门外的兮也瞳眸震惊,她紧攥着浴袍,指节深深陷进其中。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封晏,卑微这个词简直和他是一对反义词的存在,从来只有别人卑微,但现在,隔着一扇门,她清晰地听到他那样渺小的要求。
就算做梦,只是做梦,也好。
她好想跑进去告诉他,那不是做梦,是真的,如果不信,她甚至可以再说一遍,第二遍,第三遍,都可以。
可是脚下仿佛黏了胶水,举步难前,明明之前好想的好好地,壮志豪情的要做回以前洒脱的自己,现在只是说一句话都难如登天。
只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声音来,周围充斥着无语言表的无助,兮也现在好希望有个人来骂她一顿,推她一把,只要能让她告诉封晏,那不是梦,她都无所谓。
可是她凭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指望由别人来帮她一把呢?只是踏入荆棘丛一步而已。
兮也表情肃穆,最终转身而去。
意外的小插曲让兮也忘记告诉封晏浴霸坏掉的事情,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封晏依旧变回了往常的封晏,兮也也将那段短暂的记忆藏在脑中,无人宣之于口。
“你——”
兮也鼻尖轻皱,“你先说吧。”
封晏从沙发上拿出一件礼盒递到她面前,“洪泉慈善晚宴,你试试看,喜欢么?”
封晏不提,兮也就快要忘掉这件事情了,那时间就在明天了啊,她捧过礼盒,思忖一番还是决定先打个预防针。
“如果,明天我做了事情,不是很合礼数,你可以先等等,回家之后在生气么?”
封晏纵容她,兮也是有感觉的,但至于程度多少,她没法揣度,况且白烟总归是他的朋友,按常理她该给白烟留点颜面。
可是上次白烟上门送邀请函,兮也实在是没法忘记,白烟的一字一句都在戳着她的脊梁骨,说她没资格做封家二太太。
纵使兮也脾性已经收敛很多,但骨子里还骄纵的,别人都上门挑衅了,她做不到视而不见的忍气吞声。
这个标签不属于她。
封晏一时没说话,一直看着门口的方向,兮也以为他在拒绝自己,心下咯噔。
过了一会儿,封晏才回神,“你只当是家里的宴会,就好。”
兮也那如同过山车的心情,终于正常归位。
鉴于封晏坐飞机也算劳累,两个人并没有出去吃饭,本来想叫阿姨来的,但是被封晏阻止了,说是要自己做饭。
看着厨房里围着围裙的男人,兮也驻足许久,眼中有丝丝星光划过。收回手机后,兮也抱着礼盒上了楼。
流线型收腰身的银蓝色的礼服裙,贴合着兮也无一丝赘肉的柳腰扭翘而下,重工设计精细奢华,肩膀的黑色宽肩带欲坠不坠的充盈着性感,裙身簇拥着丝丝晶点,如黑夜星空,随着步伐而闪烁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