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赵四喜那个夭折掉的儿子!”张老头这才捋捋胡须,长长舒了一口气。可是,他脸上的表情似乎还是十分不好看。
他忙轻轻掀开了婴儿单衣的前襟,只见,这婴儿左胸前的皮肤上,赫然有着一朵黑色的荼蘼花印记。简直就像是一朵活生生的纹身出现在了婴儿身上。
如此逼真的印记,绝对不会是与生俱来的胎记。而是有人特意弄上去的。
只是,这如同纹身一样的荼蘼的模样已经凋零,样子十分诡异和凄凉。
荼蘼,是一种有着诡异背景的花朵。就和彼岸花一样,被赋予了十分诡异神奇的传说。
彼岸花生在阴阳交界处,能联通生死,虽然背景凄凉,可好歹有着生的希望。
可荼蘼,却是死亡之花。
它是夏天最后盛开的一种花。荼蘼落,万花零。荼蘼一旦盛开,就意味着,所有的花朵都将凋零,只余它霸道苍凉的独自盛开。
传说,这种花,一旦凋谢,便等于打开了地狱之门。
荼蘼有多色,最恐怖的,便是黑色荼蘼。简直就是大凶之最,是恶魔的化身。黑色荼蘼,也叫“佛见笑”,意思是,佛祖见了,也禁不住无奈的苦笑。
因为,黑色荼蘼,相当于是地狱之门,一旦开启……后果不堪设想。
而那侗村后的阴风山上,也就是这一片竹林里,恰好每逢夏末,都会漫山遍野生长出白色的荼蘼之花。每次荼蘼大规模盛开,这阴风山便白得是十分壮观。如同披上了一层厚厚白雪。
只是,现在是五月初,还未到荼蘼开花之时,并且,这阴风山只生长白色荼蘼,至于黑色荼蘼,却是从来未在这后山上出现过。
一看到这黑色的,并且还凋零的荼蘼刺身,张老头陡然是大惊失色,一双眼睛瞪得老圆。一边惶恐的摇头,一边嘴里碎碎念道:“孽啊……都是孽啊……”
张老头眼眶中莫名的湿润,红着眼,忙从背囊里拿出一张红布,抱起那具婴儿尸体,一连叹气的说:“都是孽,孽……”
我和大伯都惊讶的看着张老头的表情,十分不能理解张老头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在旁边看到,这具婴儿尸体,虽然死去一个多月了,但并没有腐烂,反而有点像《西游记》里的人参果,大号的人参果。
然后,我们退了出来。
经过那个被烧焦的簸箕那里时,张老头叫我捡起来带着。
我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上前捡了起来,带着这个被烧焦了的簸箕,我跟着他们回到了竹林里。
张老头找了一个竹根下,把赵四喜他儿子的尸体放地上,然后叫我把簸箕往尸体上一盖,就叫我和大伯离开竹林,在回村的小路上面等他。
我和大伯忙惶恐不安,跌跌撞撞的,走出了竹林外边。极度焦躁的等待着老头回来。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张老头也走了出来,只是一脸疲惫,似乎大难临头一般的表情,有气无力的对我们说了一声:“回家吧!”
我们三人,很快走出了竹林,往村里走去。
在路上,张老头再三叮嘱我和大伯,提醒我们,以后有事没事都别来这竹林子里玩,因为这地方,不是一般的邪。
平时轻了撞见脏东西蒙眼(鬼打墙),重了要被它上身,命不够硬的,直接跟了去了。
我们连连点头答应。
现在知道这片竹林这么邪以后,再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来这地方了。
回到家里后,我们便看见,玲姐已经醒了过来,正坐在屋子里,吃着玉米粥,等着我们回来。
一见我们回来就热情的迎了上来,忙扶大伯进门。一脸笑盈盈的,简直就像没事儿人一样。变得和往常一样正常了。
看着玲姐好起来,我鼻子一酸,差点没直接哭出来。她总算是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