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澈将她抱在怀中,他的身体一向很凉,此时却让她感觉到了热度,一种令人安心的热度。
&ldo;嗖!&rdo;扇子像是尖刀收拢一般合上了。
季魅忽然站了起来,好像不知道是哪里的幽灵一般悄悄靠近。她的唇上是蔓越莓的红色唇膏,还带着夏天清甜的味道,这样清甜的笑容却令人齿冷:&ldo;我可不想打扰两位啊…只是、&rdo;
薛澈淡淡的将头偏过去:&ldo;那你就走。&rdo;
嘻嘻。
季魅似乎轻轻笑了一下,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薛澈,像是两个在柳树黄昏下约定的情侣一般,轻轻眨了眨眼睛:&ldo;别忘了哦。&rdo;
那身紫蓝色本来是林秋水很喜欢的颜色,但是她现在看着却极其的碍眼。就在季魅的身体优雅的消失在门外时,林秋水&ldo;蹬蹬蹬蹬&rdo;跑到门外去,看着那个身影心中憋了半天的气。当众秀恩爱已经是她的最大限度了,她真的做不到像个泼妇一样跑上去和人家骂个痛快。更何况,依她的水平估计也骂不过季魅。这种总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人,只能是人家虐你。
她望了望头上的日后,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微微的烧红,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感受到了薛澈的温度,柔柔的,像是要给她安慰一样。
但是她真的太不安了,她很敏感,这一次,她总感觉有什么要爆发一样。季魅走前的眼睛轻轻扫过她。林秋水清晰的感觉到,那明明是挑衅的眼神。
双肩后的手轻轻的攀上来,带着一丝丝凉气,林秋水倒吸了一口冷气:&ldo;‐‐谁!&rdo;薛澈带着些疑虑的目光,林秋水方将眼角的阴郁扫下去了一些。
现在不说清楚,以后一定会成为问题。
她回头看了一眼薛澈,拉着他的手回到了画室,对着那画就是一顿看,这似乎是薛澈为了东方曼丽新作的画,也确实充满了东方帝国的古老风情,像极了《山海经》中的奇异世界,置身于云端之上。
要怎么说呢?你和她怎么会在画室?是你主动找到她?你们不小心碰上了?
她的心中好像有十万个蚊子苍蝇在绕着,&ldo;嗡嗡&rdo;的惹人心烦,结果一回头反倒碰到了对方的肩膀。
林秋水眼中像是有泪花一样,人要是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fèng儿。
薛澈像是看小孩儿一样看了她半天,脸上倒是有些哭笑不得:&ldo;画室的位置没有变,她找回来也是正常。&rdo;他的语气淡淡,完全没有林秋水印象中一个成年男人和现女友解释前女友突然出现在他身边这种狗血剧情的意味。
&ldo;虽然只算的上是&lso;认识的人&rso;,可是对于我来说已经是相对广阔的空间了。我并不知道你对她的反应这么大。&rdo;
林秋水简直要气死了,他明明知道季魅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就是偏袒她呢?这个女人满是心机、并且蔑视道德法律,即便她绝对美丽,难道就能够被人原谅吗?这么说那些倾国倾城的死刑犯因为美丽就可以被原谅吗?
薛澈的眼睛似乎一直在看着她,他的画是一片缥缈的蓝色,乃至于那眼睛竟然泛着幽幽的蓝光,让她想到了另一个人,博物馆中的郑之言,那种颇有心计的、总是在想些什么的眼神。
她忽然打了个冷战,阳春的天怎么就感到心冷呢。
她想不出来,薛澈既然似乎很是拒绝季魅的重修旧好,但是为什么对待她的态度很是模糊呢?她忽然凛了凛眼梢,眼尾划过锋利的弧度:&ldo;季魅刚才说你们有&lso;约定&rso;,这该不是我过分敏感了吧,澈、有什么不必对我隐瞒,我并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骗我。&rdo;薛澈皱了皱眼睛,在他们相处的几个月中,她几乎没有见过这样的表情,那种看似有些疲倦的、厌恶的表情。林秋水的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煎烤一样,情人之间最怕出现什么?就是这样崩裂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