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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那你太矛盾了，医生。&rdo;埃勒里调皮地眨了眨眼睛，&ldo;我感觉英国人说话不用&lso;这些家伙&rso;这类字眼。&rdo;

这回连泽维尔太太都笑了。

&ldo;你太会找茬了，我的年轻人，&rdo;泽维尔医生接过话头儿，&ldo;可书里的谋杀者的确用过那种手段，用空的注射器往受害者身体里打气。造成冠状动脉破裂之类的假象。而事实是，正如你们也知道的，那样做一百次也不会造成死亡。但是别拿我做试验。&rdo;

谁也听不清霍姆斯医生嘀咕一句什么话；福里斯特小姐与马克&iddot;泽维尔的谈话密不透风。

&ldo;和一位有宽容心的医学专家打交道真令人愉快，&rdo;埃勒里笑着说，不禁想起某位内科医生就他小说中的疑点写来的尖刻的信，&ldo;你读那类书纯粹是为了消遣吗？依我看来，医生，你是因为里面有很多谜，你属于猜谜爱好者，喜欢揭谜底，对吗？&rdo;

&ldo;那是我酷爱做的一件事，但泽维尔太太不喜欢，她本人爱读法国小说。抽支烟吧，奎因先生？&rdo;泽维尔再次微笑‐‐笑得令人敬畏。

泽维尔医生冷静地扫视了一下游戏桌：&ldo;实际上，我的游戏感恐怕过于强烈了，你们也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游戏。我把这类游戏当成纯粹消遣以解除干外科带来的精神上的紧张……我不是随便说的，真的是这样，&rdo;

他最后的声调变得有点怪。似乎有一道阴影掠过他那张愉快的脸：&ldo;有一段时间我曾主持过一家外科医院。现在不干了，你知道……现在只是出于一种习惯，读那类书是极好的放松。我仍然在忙实验室里的事。&rdo;他探身向前弹烟灰，趁机用余光迅速观察了一下妻子的面部表情。泽维尔太太端坐不动，那张特别的脸上始终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别人说什么她都点头。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劲头就像是远在天边的星星。冷得像一座山的女人，但这座山的内核却是炎热的岩浆！埃勒里一直在不动声色地研究她。

&ldo;顺便提一句，&rdo;跷着腿坐着的警官突然说话了，&ldo;我们上来时碰到你们的一位客人。&rdo;

&ldo;我们的客人？&rdo;泽维尔医生似乎甚感奇怪，前额上的皮肤疑虑地皱了起来。泽维尔太太的身体动了一下，这一动让埃勒里想起章鱼一类的软体动物。但马上她又像以前一样一动不动了。马克&iddot;泽维尔和安&iddot;福里斯特在窗边的低语也戛然而止。只有霍姆斯医生不为所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亚麻布裤子的翻边，思绪显然已飘到天边去了。

&ldo;怎么，难道不对吗？&rdo;埃勒里警觉起来，&ldo;我们从山底下的火海中跑上来时遇上那家伙的。他开着一辆很旧的别克车。&rdo;

&ldo;可我们没有……&rdo;泽维尔慢慢开了个头，没说完又停下来。他深陷的眼睛眯缝起来，&ldo;这可真奇怪，是不是？&rdo;

奎因父子对视一眼。这说明什么？

&ldo;奇怪？&rdo;警官用温和的语气提示一下，谢绝了主人下意识地递给他的香烟，同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旧的包，从里边抽出些东西往鼻孔里塞。

&ldo;鼻烟&rdo;，他抱歉地说，&ldo;不好的习惯……奇怪，医生？&rdo;

&ldo;很奇怪。他是个怎样的人？&rdo;

&ldo;从我的角度看，他很强壮，&rdo;埃勒里很快地说，&ldo;青蛙眼，说话的口气像发号施令的。肩膀宽得吓人。大概地估摸一下，差不多55岁上下。&rdo;

泽维尔太太的身子又动了一下。

&ldo;可你知道我们根本就没有来访者呀。&rdo;医生轻声说。

奎因父子也甚感惊讶：&ldo;这么说他不是从你们这里出去的？&rdo;埃勒里自言自语似地问，&ldo;而我以为没有旁人住在这山上！&rdo;

&ldo;我们是只此一家，我肯定。萨拉，亲爱的，你知不知道还有什么人……？&rdo;

泽维尔太太舔了舔丰满的嘴唇，内心似乎在进行一场战斗。在她那双黑眼睛中，闪过的是权衡、挣扎和一丝残忍。而她用令人惊奇的声音说出的是：&ldo;不知道。&rdo;

&ldo;这真有意思，&rdo;警官说，&ldo;他那么快地冲下山去，如果路只有一条的话，这会儿该走到头了，也肯定没命了。&rdo;

后面传来&ldo;啪&rdo;的一声。大家都很快转过头去。那里只站着福里斯特小姐，她那小巧的化妆盒掉到地上了。她直挺挺地站在那里，面颊发红，眼睛异常发亮，快意地说道：&ldo;噢，这下子可真棒！接下来，我们大家都要成为火神的口中美味了。你们知道，如果人们坚持谈论倒霉的事，那倒霉的事就会发生。考虑到这四下里人影出没，今晚得有人来保护着我上床。你们知道……&rdo;

&ldo;你什么意思，福里斯特小姐？&rdo;泽维尔医生慢慢说。

&ldo;有什么问题……&rdo;

奎因父子又交换了一下眼色。这些人不仅是保守着一个共同的秘密，而且相互之间还有小秘密。

姑娘把头一甩：&ldo;这不是我要说的意思，她说着耸耸肩膀，&rdo;实在是因为没有什么‐‐而且……&ldo;这表明她已后悔刚才开口说的话，&rdo;哦，算了吧，咱们来打扑克牌吧，或去玩点别的。&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