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厅里的暖气很足,和孟听鹤竞价的花旦却是额头上冒出细微的汗。
她旁边的男人睨了她一眼:“想要?”
“对……”花旦看着旁边的男人举起自己的牌子,松了口气,放下了牌,“谢谢赵哥。”
这一来一往的抬价,已经有了针锋相对的意思。
前排,孟听鹤并没有注意到那边的动静,而是若有所感一般,回过头望了一眼。
他的视线越过后排乌泱泱的人,直直落在拍卖厅的大门。
厚重的雕花大门被推开一半,一个高大的男人大步走进大厅,绕到右侧往前排走。
孟听鹤眨了眨眼,收回视线,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
几十秒后,他旁边的沙发微微凹陷下去,一缕浅淡又熟悉的冷调香水味飘进鼻尖。
“不是去滨市开会了吗?”孟听鹤侧头看男朋友,一只手不忘举牌,另一只手习惯性地伸手扣住他的手。
还以为……他真的完全忘了这件事。
贺凭睢拢住孟听鹤的手,说道:“事情不多,处理完就回来了。”
他的眼底有些疲倦,带了点风尘仆仆的意味。
碍于是在外面,孟听鹤克制住亲吻的冲动,只是捏了捏他的指尖。
一小时前还有的那一点点委屈早就烟消云散。
倒是旁边沙发上的贺铭昆反应很大。看到他小叔赶过来之后,贺铭昆二郎腿不敢翘了,更不敢再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喊了一声小叔之后就安静得跟个鹌鹑似的。
他眼角的余光看着特地赶回来的小叔,看着他恨不得把孟听鹤放心尖上宠的模样,终于没办法再给自己洗脑。
贺凭睢冷淡地朝他点了点头,低头看孟听鹤:“想要这个袖扣?”
早在进来的时候,他就在后面看到了孤零零举牌的男朋友,以及那个也坐在靠前位置帮人竞价的男人。
贺总哪能忍受自家男朋友孤独又无助的样子,当即就举起自己的牌子,安抚男朋友:“别急,我来。”
短短几秒之间,价格又叠了几轮。
对面那个男人拧着眉看了看突然出现的贺凭睢。虽然他不认得刚刚和他竞价的那个青年,但他旁边的贺凭睢,他还是认得出来的。
在江市,没有人会想得罪在商场上手段狠辣又雷厉风行的贺凭睢,他沉默几秒,在花旦焦急的目光里慢慢放下牌子。
这头,孟听鹤眼睁睁看着拍卖师一锤定音激动大喊成交,略微茫然地眨眼:“哥哥,那是我想拍了送给你的。”
为什么一言不合就让他失去花钱送礼的机会。
贺凭睢垂眼看孟听鹤茫然的模样,有些心痒痒地抬手碰了碰他的脸,说:“没事,这个袖扣更适合你。乖宝,我就想给你买东西。”
孟听鹤放任男朋友的小动作,乖乖应道:“……哦。”
说着想起来刚刚受的委屈,侧头看了一眼贺铭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