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真的是他自己摔跤摔到她怀里的……
摔袖转身,乌黑发尾在半空中荡出了个小弧度,只余身上像自空谷山涧而来的气味在若有若无地昭告他刚刚还在原地的事实。
……
桑晚非跨坐在亭延边,环胸靠着亭柱,闭眼思索。
半晌,她出声了:“你别在那叹气了,事已至此。”
顾行之摊在亭边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上次没拦住你,我就被爹扔进大理寺了,这厢还不得被磋磨得透透的。”
“别说了,我去探探情况。”
她拿着早已包好的生辰礼——一枚尾端雕祥云纹的白玉簪子,试试看地敲了下书房的门。
“栖儒,我来送生辰礼了!”
“栖儒,在不在啊?”
“里面有人吗?”
安静,安静,还是一片安静。
抿了抿唇,她转头望向一旁翘首以盼的顾行之,无奈耸肩。
“那……我把礼物放门口了啊!”
她可没胆量这时候去撞枪口,把礼物放门口就麻溜撤了。
……
生辰的第二天就是宫宴。
一晚没见到人的桑晚非,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见到了盛装的顾栖儒。
虽然还是一袭白衣,却是在细节处俱显匠心,宽袖底部是灰银线绣得雾气蒙蒙下的竹子,衣摆处铺着祥云,上方是具有寓意排列的飞禽,银边缀纹腰带上,挂着飞禽玉佩。
发却是半束的,以尾端祥云纹的白玉簪束,在后背铺泻开的墨发在光下都有着锦缎般的光芒。
三人坐在宽敞的马车里,保持着无言。
顾行之是纯属不敢吱声,他可一点也不想在这时候吸引父亲的注意力。
最后还是桑晚非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氛围。
她指了指他头上的簪子,扯着笑说道:“这簪子,还挺好看的哈。”
……沉默……
顾栖儒扬起黑鸦鸦的眼睫,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便复又给下眼睑投了层乌晕。
顾行之眼观鼻鼻观心,保持着一座雕像该有的安静。
桑晚非:“……”但凡有一个人理她一下,都不会像现在这么尴尬。
宫宴开始,心虚二人组头都不抬,只顾着吃眼前的菜。
宴至一半,有太监来叫顾栖儒:“宰相,请移步,有要事商谈。”
没说是谁找他的,但顾栖儒像早就料到一般,冷淡点头便起身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