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策划书收进随身的背包里,宋晚栀无奈地抬眼看向身旁的某人:“你怎么那么喜欢欺负人?”
“?”江肆懒挑了眉眼,“我欺负他了?”
“嗯。”
“证据呢,”江肆靠近两步,话间他还低了低头,下颌几乎要抵吻上女孩鼻尖,“法治社会,没证据不能乱说话。从我刚刚过来到他自己走,除了打招呼,我一句话都没说吧?”
宋晚栀如今已经对江肆这种程度的“欺负”应付得得心应手,她眼都没抬,就抬手抵开那人额头,同时自己往旁边退了一步:“不说话就不算欺负了?你欺负人的法子可多了。”
“那也最多叫提醒和监督,”江肆散漫着语气,没个正经地笑,“我明明只欺负你一个。”
“……”
宋晚栀最拿这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没办法。
好在此时,宣传部有人站在不远处朝他们招了招手:“主席,晚栀,去M山的公交车就要开过来了!”
“好。”
宋晚栀得了脱身理由,应着那边走过去。
路过某人时,趁宣传部的人都在往前走没人往后看,她轻轻拽了拽那人插着口袋的手腕:“走啦。”
“——”
某人醋性来得快去得也快,小姑娘一下轻蹭就给他哄好了。
他转过身,迈着长腿跟了上去。
今天正是周六,大学城附近的公交车上人多得不得了,一上车就是人挤着人。
以江肆的家庭环境,即便是去安城那几年也没吃过什么生活条件上的苦,就连仅有的几次坐公交车的经历,也每次都是校会里有宋晚栀参与的集体活动。
而挤到这种程度上的乘车体验,对江肆来说更是第一回。
座位是没可能了,能有个落脚的地、把手的杆,就已经算是万幸。
宋晚栀抬眸看见那人松懒着眉眼,偶尔还不习惯地扶着会跟着加速减速来回摆动的把手,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某站将要停靠的间隙,她轻声仰脸:“不然你还是别去了。”
江肆长眸半垂:“嗯?”
“你坐不惯公交车,后面估计还会拥挤至少半小时的路程,”宋晚栀一顿,“本来就是宣传部的部门任务和活动,你没必要跟来的。”
“不行。”江肆想都没想。
“为什么?”
江肆刚要说话。
“吱——”
急剧的公交车刹车声后,整个车里的所有人向前做惯性运动。
凭靠理科思维上车不久就摸索好省力站姿的江肆握着把手借力,很轻松就撑住了身形。而宋晚栀虽然也靠坐公交车的熟练度保持住了平衡,但很不幸她后面的那个人并没有——
于是在一声压低的惊呼后,宋晚栀就在江肆伸出的那只胳膊的“引导”下,不偏不倚地扑进了他怀里。
不知道是本能还是习惯,她抬手就抱住了江肆的腰。
抱得紧紧的。
“咳咳咳嗯——”
四周稳定下身形的宣传部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开脸,既刻意又做作地朝向四面八方,唯独不看中间叠在一起的两人。
宋晚栀脸上的温度一下子就升起来了。
“哎对不起对不起啊小姑娘,你没事吧?撞着哪儿了没?”身后的中年阿姨连忙慰问。
宋晚栀红着俏丽的脸,迅速又僵硬地从江肆腰上收回手,缩下去,然后磕磕绊绊地跟对方回着“没关系”和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