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只见她的白皙细嫩的手上面赫然出现了一个黄豆般大小的红斑,原来是刚才撞击拿一下,融化的蜡油洒落,滴在她的手上,给烫出来的。
不知为何,我突然有点心疼。
黎芸将凝固的蜡油揭掉,把手贴在冰凉的石壁上降温。
“黎把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黎芸跟个河豚一样,气鼓鼓的没有说话。
郎三勉低头将那东西捡了起来。
“祖爷,这是一枚印章,上面是汉字,写的是张三印三个字。”
我过了过手,就是一枚普通印章,并无特别之处,便扔给了郎三勉。
“收着吧,出去以后能换一斤花生糕。”
接下来,我们又仔细在这里寻找了一番,结果有了惊人的发现。
顺着下面纵横交错的骨头往里看,更深一点的地面上,密密麻麻落了一层印章。
这些印章有圆的,有方的,也有各种奇形怪状的,但体型都不大,类似于纽扣。
料想应该是刚才白骨晃动之时掉落下来的。
战争历来是残酷的,上了火线多半九死一生,古时没有人脸识别及照相技术,统计学也不发达,所以往往会携带一枚印章,一旦血洒沙场,马革裹尸,就凭这印章确定身份。
近代考古史上,也屡次在战场遗迹发现大量印章。
这倒也是正常,可是这么多的人,而且分属大顺、关宁铁骑、八旗兵三大阵营,他们怎么会以这样一种奇怪的方式出现在这里呢。
还有,我仔细检查了一下尸骨,从现场的情况来看,郎三勉之前的分析没错,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一片石大战的伤员,因为尸骨保存都很完好,没有任何刀砍斧剁的痕迹。
这就奇怪了,别说这么多人,就算是这么多根玉米杆子,恐怕要想全部放倒也绝非易事。
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听了我的分析,黎芸也觉得有理。
“光庭,你说这些人会不会是自愿赴死呢?”
听了黎芸这个大胆而又疯狂的假设,我是震惊不已。
她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面对如此复杂的谜团,就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才行。
我说不过她,但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说说看。”
“你想啊,这些人分属三大阵营,他们水火不容,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必定是奋力搏杀,不死不休才对吧。”
黎芸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你说的固然没错,不过这么多人同时离奇死亡又该怎么解释?”
我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光庭,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
“什么话?”
黎芸看着我,表情严肃,一字一顿:“死人也会说话。”
我心下一惊,“嘶”了一声:“黎把头,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干我们这一行的,对这句话太熟悉了,至于你说的死人也会说话,不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定有蛛丝马迹的,只有确定了他们的死因,才能找到突破口。”
“你要验尸?”我惊讶道。
黎芸点点头:“没错。”
郎三勉在一旁听着,简直就跟听玄幻小说似的,好奇心顿起,忍不住说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耸耸肩:“黎把头,咱们两肩膀抬一个脑袋,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个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