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从女人的言语之间也能猜到,恐怕医院也没查出病因,估计问了也是白问。
那就怪了,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说傻就傻了呢?
要知道谷满仓可不是一般人,都一把年纪了还有心力和体力行男女同房之事,身体绝对硬朗。
路很宽,也没有人和车,再加上我心里想着事,注意力就没有那么集中了。
“哥,快踩刹车。”
鼻大炮猛然鬼叫一声,吓了我一跳,回过神来发现一个人突然从道路旁边的绿化带里蹿了出来。
我急忙一脚刹车就停了下来,但还是晚了一步,“砰”的一声,人被我撞出去了几米远。
“大炮,坏了,我撞人了。”
“让你装个行车记录仪,你就是舍不得,这下可好,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那几年社会治安不是很好,又赶上西部大开发,西京城里鱼龙混杂,各种人都有,经常发生偷窃事件。
毫不夸张地说,那已经不是偷了,是明抢,甚至发生了几起严重的恶性案件,闹得人心惶惶,出租车里甚至都在前后座之间加装了不锈钢的栅栏,以保证司机的安全。
埋怨了我一句,鼻大炮又说:“这一看就是碰瓷的,没事,看炮爷的,炮爷专治各种不服。”
下了车之后,鼻大炮从路边捡了一块砖头,拿在手里掂了几下,背着手藏在身后,坏笑着走了过去。
“哎呦,疼死我了。”
那人捂着胳膊在地上打滚,痛苦的呻吟着。
我说道:“我开的也不快啊。”
对方回话:“还不快?我这是耽误你起飞了啊。”
听了这话,我心中已然明白,于是问道:“你想怎么着?”
“你自己看看。”
说着话,他抬起了胳膊。
我这一看,不由心中大骇,顿时就觉得牙疼,只见此人一条胳膊的小臂断了骨头连着皮,“滴里嘟噜”的。
“哎呦,疼死我了。”
对方又是一声痛苦的呻吟,额头上浸出了一层冷汗,都这样了不疼才怪。
“绝了,真是没想到啊,现在碰瓷都这么下血本了吗?”
鼻大炮阴阳怪气揶揄了一句,对方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恢复平静,哀嚎连天。
“说吧,要多少钱?”
对方看着我,眼珠子一转:“公了还是私了?”
我说:“怎么个公了法?又怎么个私了法?”
“我是弱势群体,你的全责,公了的话弄不好你会被判刑。”
这家伙绝对是惯犯,对我们一顿连哄带吓唬:“看你也不是故意的,这样吧,一万块,少一分钱也不行。”
当时,法制尚不健全,“弱势群体”这个词成了许多人的护身法宝,一旦发生类似情况,基本上都是机动车的主要责任,你就是一动没动,也要付出“人道主义”的代价。
“绝了,戏演的不错嘛。”
鼻大炮使劲一擦鼻子,咬着牙又说:“俗话说,账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这要是疼到一定程度也就不疼了。”
那人显然没明白什么意思,愣了一下,又开始了精湛的表演。
鼻大炮四下看了看,这里地处偏僻,又是施工路段,百米之内没有一个人,于是给我使了一个眼色,嘴角不觉露出了一丝阴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