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需要钱,而仆人与钱无缘。矬子必须设法挣钱。
白天为主人做事,到了晚上,他点起火把去捉鱼,把捉得的泥鳅,鳗鲡之类拿到引间城叫卖,换回几枚铜钱。
随着婚期的迫近,矬子那张&ldo;阴郁的面孔&rdo;越发布满了乌云。
&ldo;猢狲,收起你那副面孔!&rdo;
嘉兵卫提醒他说,矬子慌忙换上笑脸。
&ldo;怎么了?&rdo;
&ldo;大伙儿不肯帮忙。&rdo;
&ldo;婚礼吗?&rdo;
&ldo;嗳。&rdo;
横竖仆人结婚,有几只陶杯饮酒就打发了。不过新郎必须找人迎亲。矬子没有其他亲属,也就只好拜托同事了。
&ldo;我去给你说说!&rdo;
主仆有别,仆人结婚,嘉兵卫是不便过问的。不过,他还是把矬子的事托给了大家。
仆人们存心捉弄矬子。当新郎一行人来到三里外的客店休息时,众人故意不带火把,嘻嘻哈哈地出了村。这是最好的报复机会,谁让猢狲平时不让大家点灯!女方肯定认为新郎吝啬,一毛不拔!
按照当地风俗,休息之后,由迎亲的人给新娘引路,路上伸手不见五指,因为没有灯火,新娘几次踩跐脚,险些跌倒。
&ldo;新郎倌真抠门儿!&rdo;
仆人们故意大声嚷。不仅送新娘的宾客,连这伙人也被路上的石块绊得趔趔趄趄。每当有人滑倒,众人便哄地发出一阵粗野的笑声。
&ldo;老夫把女儿家错了地方!&rdo;
阿菊的父亲河村治左卫门后悔起来,甚至对女儿耳语道:
&ldo;阿菊,怎么样?现在退亲还来得及!&rdo;
实际上,治左卫门并不怎么乐意把女儿嫁给矬子。只是阿菊有点儿瑕疵,曾多次遭到侮辱,在井伊谷嫁不出去。
夜里,武士的浪荡子弟时常潜入步卒家,强奸他们的女儿。对方有钱有势,即使受害人的父母发现也不敢声张,只得有苦往肚子里咽。阿菊,容貌虽然在一般人以下,但不知怎的,总是成为男人猎取的对象,两次三次地遭人算计。在狭小的井伊谷乡内再也无人迎娶阿菊。只好沿浜名湖畔南嫁。最后在三十里外的头陀寺找到了这份姻缘。
不一会儿,来到松下的宅院,在一间仆人居住的茅屋里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ldo;他就是姑爷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