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唉,我可受不了。&rdo;
矬子强忍住笑,故意一本正经地窥视这茂代的脸。她弄不清对方到底有几分轻佻,几分认真。奇怪的是,她并不厌恶矬子。虽说矬子好色,可是她从未见过这么爽快的男人,而且矬子的好色――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总令人感到闪烁着熠熠的光彩。
&ldo;这是为什么呢?&rdo;
茂代不得不承认,面前的矬子是个不可思议的人!突然闯进宫都村的胆量、和兄长善祥房答对时的玄妙、过姊川河时的可爱的下流、回到城中马上对侍从表现出的威严等等,有谁能相信,这些完全是由一个人&ldo;表演&rdo;出来的呢?
却说信长率领机动大军时常出现在近江,攻占小城,烧毁敌人的村庄,把小谷城彻底孤立起来。然而,小谷城依旧矗立在近江的大地上。
矬子以横山城为依托,把前沿阵地又推近了一步,在虎前山上指挥围城的士兵。这儿距离小谷城山麓仅一公里,顺风可以听到敌人的说话声。但是,矬子并不攻击,他的任务是等待随时出现的信长。信长不在时,他要监视敌人,把敌人围在城中。
――敌军挑战不许出去!
藤吉郎时刻告诫全军,浅井不时地前来挑衅,企图把矬子骗到野外,痛痛快快地揍他一顿,矬子岂能上这个当!
有时,浅井军中的年轻人跑下小谷山,冲着虎前山上的织田军跳起舞来。一边跳,一边嘲讽地唱道:
信长犹如桥下龟,
探出脑袋又缩回。
倘若再敢伸出来,
拧掉脑袋火里煨。
也许是距离京城近的缘故,近江人擅长即兴的小诗或歌谣。矬子很是佩服,马上命人拟歌,让年轻人边舞边唱歌:
弹丸之地浅井城,
再无几日好光景。
已是信长囊中物,
缴械投降是前程。
浅井军中的歌人听罢,立刻下山,又唱道:
钢打铁铸浅井城,
坚如弹丸不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