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与将生老爷下狱的事有关?”
赵婆子道:“还请大小姐快去。”
这事既然闹到了官府,就定是要治罪的,这一回还要再放过陈将生?
陈湘如领了刘奶娘、绿叶到了上房。
人未近,就听到一个妇人悲啼的声音:“三嫂子,将生哪会算计陈家大院,说起来都是一家人,定是被恶人诬陷的,呜呜……我就这一个儿子,她要被徒刑、发配他乡,我也不要活了,我们一家子都不要活了……”
四老太太身侧又站立了四个妇人,那着紫红绸缎的是陈将生的嫡妻,另三个是他的侍妾姨娘,也一并哭成了泪人。
陈湘如进偏厅时,老夫人坐在一侧,身后立着陈湘娟,她只垂首不说话。
“孙女给祖母请安!给四叔婆问安!”
四老太太冷哼一声,拭了把泪痕,“大孙女儿真是好本事,你且说说,我家将生到底做错了甚事,你竟让官府抓他下了大狱?”
陈湘娟素日里也算是个口齿伶俐的,偏这会儿竟不说话了,还在心下猜摸着老夫人早前那场罚跪到底是为何事。
陈湘如云淡风轻地道:“将生族叔犯了何罪?官府自会定夺。说到做错事,四叔婆,若是被将生族叔得逞,他就会毁了我们整个陈家大院。”
第一次,陈将生与大姨娘勾结一处;第二次,便想让陈家大院声名俱毁。
对于这样一个屡教不改之人,她还能放过?
陈将生就是一头恶狼猛虎,若再放过,指不定日后还会如何呢。
四老太太道:“有一家人算计一家人的么?”
这会子,她倒说出一家人的话来,算计陈家大院时可曾想过些。
陈将生妻此刻厉声道:“这话说得好,你还不下令放了我家老爷。”
听她这话的意思,倒似官府成陈湘如的了,那大牢更似陈家大院的。
这婆媳俩你一言、我一句,直逼着陈湘如放人。
陈湘如道:“十一叔再三算计陈家大院时,可曾想过我们原是同族人,他不讲情面,到了我这儿倒要讲起情面。”
陈将生在族中将字辈里排序十一,陈湘如唤他一句“十一叔”倒也在理。
四老太太面容一变,唤声“三嫂”又哭了起来,“你瞧瞧,她有拿我当长辈么?就算将生之前做得不对,可到底是过去的事。”
陈湘如厉声道:“原来四叔婆说的是过去啊,既然是过去的,我们不谈便是,免得伤了和气。”
陈将生还关在大牢里哪能说算就算的。
陈将生妻赔了个笑脸,“大侄女,我知道你与兴国公周家交情匪浅,你与他们说说,这原是自家人闹的误会,让他们把我家老爷放出来。”
陈湘如拿定主意,这件事绝不能善了,“听十一叔母这话,就似衙门是我家开的一般。皇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还有《大周律法》在前,这事真与我们无多大关联,你且想想,有那么多被骗的商人,还有被使了法子夺去的绸缎……这是什么,是欺诈、是强夺他人财物,是触犯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