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骏:“哥,你准备考哪里?”
“我先高考,但肯定要跟夏桑渔同学一个城市,我能考的就只有一所学校了。”
“你体育成绩肯定没问题,还好文化课有小鱼帮你。”
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只有商陆还停留在原地,被迫的、被抛弃的。
无论是友谊。
还是少年真诚的喜欢。
……
端着盘子路过的适应生看了商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商陆喉咙发涩,他没抬头,依旧怔怔地盯着水面,只问:“酒店有琵琶吗?”
“枇杷?我们有车厘子、火龙果,您要吃吗,先生?”
“那有没有钢琴?”
“噢!先生,您说乐器啊?我们大厅有钢琴,要弹的话,我去安排。”
“谢谢。”
桑渔下楼找商陆的时候,先是听见了大厅里的音乐声,许多人都围在了钢琴那,等一曲结束后,就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还有人拿起纸巾擦了擦眼角,也没人高声说话,因为下一曲很快就又开始了。
桑渔没学过任何乐器,她弟弟会大提琴,她是寄养的,大爸大姆自然没办法让她精学什么花钱的爱好,但她以前经常陪着商陆练琴,有一些曲子她听过,就比如现在这首李斯特的《叹息》,琶音轻柔,波光粼粼的海面荡起涟漪。
她走过去,曲子弹到了最美的后半段,情绪起伏,海浪翻涌,光影明暗交替,又急又快,演奏人的就是商陆,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周围的一切都暗淡了下来,他背脊挺直,干净的手指落在琴键上,抿直唇线,垂着眼皮,眼角有些红,偶尔有一两滴眼泪落下来,按他的话来说,这是艺术家的感伤,围观的人也被他的眼泪和情绪感染了。
《叹息》结束,一个阿姨又擦了擦泪:“这表演不错,小伙子哭得可真让人心疼,这曲子也听得够伤心的。”
大爷说:“艺术家就是不一样,说哭就哭,我怎么也眼睛酸酸的啊?”
商陆发泄完了,合上盖子,打算去餐厅取餐,回去房间,一转头,他看见了夏桑渔,明明已经还会故意在她面前流泪博取同情,但现在真的伤心,他却一下移开了视线,不看她的眼。
桑渔没有说话。
商陆先开口:“这首曲子比较感伤,骏儿听了都能立马嚎啕大哭。”
桑渔“嗯”了一声,说:“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