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确信秦军会在七月攻击河南之地的匈奴人?”老王担心地问道。
“确信。”宝鼎说道,“前段时间我在王庭横冲直撞,就是想把时间拖到七月,另外就是想把匈奴人的左贤王诱到王庭来。如果我们未能诛杀匈奴人的左贤王,那月氏极有可能遭到匈奴人的两路夹击,就算我大秦军队在预定时间内攻击了河南,也难保月氏不会惨遭噩运。右部王不敢与匈奴人对阵,不就是害怕这一点吗?”
“杀了匈奴人的左贤王,至少可以给月氏争取到一到两个月的时间,有这么长的时间做缓冲,我大秦军队足以给河南之地的匈奴人以重击,从而迫使匈奴南路军后撤。”公孙豹说道,“月氏大军则可以利用这个时间给乌孙以重击,把西域诸国中的叛乱之徒全部斩杀,这时候匈奴的北路军即使杀进来,月氏也可以与其正面决战了。”
老王连连点头,心情大为振奋,“如此有劳公子了。公子今日援手之恩,月氏世代铭记。”
“匈奴人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宝鼎郑重说道,“匈奴人已经崛起于大漠,其实力凌驾于月氏和东胡之上,一旦匈奴人征服了东胡,仅靠月氏之力,根本无法抵御,所以月氏与我大秦结盟不但有利于中土,更直接关系到月氏的存亡。”
“公子请放心,月氏有了今日之教训,必将世代结盟于大秦,与大秦共抗匈奴。”老王当即做出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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潴野泽距离焉耆山不过五百多里,匈奴人的左贤王飞马而至,当日便去王宫探视月氏老王。
月氏老王已经奄奄一息,月氏左部王惊然和五部翁侯都守在王宫里,只待老王驾崩,便宣布由惊然继任大王。
一切都很顺利,左贤王心情很舒畅,询问公子宝鼎和大秦使团的事。
“我已经派军队控制了大秦人。”惊然说道,“但请左贤王谅解,大秦人是老王请来的,现在五部翁侯中有三位翁侯反对我把大秦人交给你们,所以假如我强行下令,恐怕会生出事端。”
左贤王冷笑,他巴不得五部翁侯大打出手了,“我这次来王庭,就是要带走大秦人。”
惊然犹豫不决,“左贤王,老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请再耐心等一等。”
“我没有耐心等待。”左贤王厉声说道,“我的大单于雷霆震怒,勒令我马上将秦人押往单于庭。”
惊然不高兴了,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那好,我把秦人交给你们,你带人去抓。”
左贤王怒不可遏,但他忍住了。大秦使团人数众多,有相当的实力,谁去抓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这种事匈奴人当然不愿干。
“这样吧,我给你两天时间。”左贤王说道,“两天后,如果你还是没有把秦人交给我,我就调军队过来,我亲自抓,如何?”
惊然沉吟良久,缓缓点头,“晚上我给左贤王接风。”
左贤王摇摇手,“老王危在旦夕,你还是守在王宫里吧。”
此刻王庭形势紧张,如果不是为了抓住这帮秦人,左贤王根本不会来王庭,所以这时候不要说不合适饮酒作乐,就算合适,他也绝不会离开自己的军队。
晚些时候,匈奴左日逐王黑罕带着匈奴使团的人赶到左贤王的营帐,与左贤王开怀畅饮。这次老天帮忙,一切如愿,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不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抓住这帮秦人,为死去的休旬王和匈奴将士们报仇雪恨,还能轻轻松松攻占河西。一想到富裕的河西即将成为自己的领地,左贤王就非常兴奋,忍不住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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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右部王的行帐内,公子宝鼎和紫苏围着一张王宫的地形图商讨攻击之策。
宝鼎看到紫苏神情紧张,忍不住安慰道,“有我老爹和三位翁侯在,老王绝不会有危险。不出意外的话,当你吹响号角的时候,我老爹就会一剑砍下惊然的脑袋。惊然死了,惊然的手下除了束手就缚外,还有其它出路吗?”
紫苏神色漠然,垂首不语。
“夜过中之后,我率军袭击匈奴人。惊然麾下的军队会守在四周,以防匈奴人逃跑。”宝鼎说道,“你的时间有限,一旦我的号角吹响,你马上进攻王宫,一定要快,假如久拖不决,让惊然的军队乘乱冲进了王宫,那形势就失控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将全力以赴。”紫苏咬咬牙,决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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