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牙尖嘴利,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和你那个混蛋父亲简直一模一样。&rdo;西弗勒斯重新低下头,阅读着他手边的材料。他毫不留情地嘲讽着,但是话语间其实却没有太多的恶意。
&ldo;多谢夸奖。&rdo;德拉科立刻得意洋洋地回嘴道。
他放下那只试管,又拿起旁边的一个由凌乱的手写体书写着魔药配方的羊皮纸。
德拉科看着看着,却是皱起了眉:&ldo;这是什么?灵魂凝结的药剂吗?您这是想要复活谁?&rdo;
1995年4月,英国伦敦北部,帕丁顿。
&ldo;嘘,夏洛特,乖一点!求你,别出声。&rdo;一栋外表及内部都极为普通的房子里,一个年轻的少妇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躲在沙发背后的阴影处,瑟瑟发抖。
在她的身旁,还有许多和她一样的,神情极为惊恐或者表情麻木的女人和孩子。
食死徒就要找过来了!
他们的信息不知道被谁泄露了,或早或晚,他们都是要死的。
这个信息,是由这些人其中一位的丈夫在临死之前,用呼护神卫传达给他们的消息。
那位可怜的女子,在看到那个献祭般的守护神咒之时,就直接晕了过去。其他几位在她身边的女子搀扶着她,把她抬到一边,和她们一起藏好。
但是,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与那个晕过去的女子的面色一样,都是同样的苍白。
这些人全都不是黑魔王的信徒。
在他们之间,有的人是凤凰社成员的家眷,她们的丈夫在其他地方奋战着;有的人根本就不是巫师,而是嫁给了一个巫师丈夫,却被食死徒盯上,迫不得已来到凤凰社寻求避难;还有一些拥有魔力的小孩子,有的是来自麻瓜家庭,在食死徒手下由于自我保护似的魔力暴动形成的瞬移而得以幸存;有的是从一些囚室里救下来的,被拐骗的小巫师,他们年纪太小了,甚至记不住爸爸妈妈长得什么样子,于是,就交由这些愿意为正义阵营出力的后勤人员们抚养。
但是,夏洛特和那些满眼绝望的孩子们还不太一样。
她的母亲是一个麻瓜,但是却是伦敦城市大学的高材生。她父亲是一个从拉文克劳毕业的巫师,混血,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去了伦敦城市大学进修金融学与政治学,在那里爱上了她的母亲。之后,他们有了她。
她并不是那些经历过战争的残酷的孩子们。她曾经在父亲奇妙的魔法中、以及母亲美好的睡前故事中长大,所以,小小的夏洛特现在并不是很明白,母亲的脸色为什么显得那么惊慌,甚至是惶恐。
就像她还不懂生与死之间的区别一样。
就在夏洛特在母亲颤抖的怀抱中微微抬头,想要问母亲,她们是不是在玩一个&ldo;谁也不许动,更不许说话&rdo;的游戏时,她看到了母亲突然缩小的瞳孔,听到了&lso;哐&rso;地一声破门的巨响。
一群高大的黑衣人闯了进来。他们一个个都带着面具,手里握着魔杖。
夏洛特感觉到母亲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好痛。
率先闯进来的,是两个身形魁梧的人。由于面具,夏洛特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却能看见他们扫视整个屋子时肆无忌惮的目光。在看到这个屋子内都是些&lso;柔弱&rso;的妇女儿童时,那两个人肆无忌惮地摘下了面具,邪笑着向他们的身边发射了几道火焰,就像是故意地想听屋里的这些人惊恐的叫声。
夏洛特看着那些人,也不再问话,悄悄地把自己重新缩回到母亲的怀中。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母亲为什么恐惧。
更多的男男女女走了进来,他们发出了刺耳的嬉笑与庆贺般的破坏性魔咒。
突然,这群人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突兀地安静了下来。人群分开,从那些闯入者身后走出了一个同样穿着一身黑衣的人。
那个人的面具只遮住了他的半张脸,露出他棱角分明而优美的下颚线。
他即使也是与那些人一样,穿着一身黑衣,但是他却拥有那些人身上所没有的高贵气质。
那个人摘下面具,冷冷地开口,声音充满磁性,很好听:&ldo;人都在这儿了?&rdo;
&ldo;是的,大人。&rdo;在他的身后,在那群暴徒之间,赶忙响起一个回答。
&ldo;很好,&rdo;为那个一看就是这一小群人首领的年轻男人挽起袖子,露出他手臂上的黑魔印记,&ldo;你们滚出去吧,不要打扰了我的兴致。&rdo;
屋子里的人群像是终于从恐惧中回过神来,有人在咒骂他们都是魔鬼;有人在哀求,求这些人放过她的孩子;有人已经麻木地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静静地祷告来生的幸福。
夏洛特拉着妈妈的衣角,她不言不语地看着眼前的那群食死徒们。然后,她突然察觉到自己怀里的小熊从手中落了下去,滚到了那个为首的人的脚边。
&ldo;啊,我的小熊!&rdo;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夏洛特的注意力突然都集中到了那个小熊身上。那可是她最心爱的一只小熊玩偶,是她唯一从家里带过来的一只。她只有那一只了。
于是,夏洛特突然挣开了妈妈的手,跑过去,抱起那只小熊。轻轻地对着它吹了吹,还好,它没有摔疼。
&ldo;夏洛特!&rdo;在她的身后,她的母亲突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