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尔的肩倚在了门框上,挑了挑眉:&ldo;为什么这么想?&rdo;
这种没骨头似的动作,他做起来,别有一种优雅的慵懒风情。
叶淼望了他一眼,吞吞吐吐道:&ldo;因为,感觉你还挺擅长迷惑人心之类的事情。&rdo;
&ldo;哦……&rdo;贝利尔恍然点头,邪邪一笑:&ldo;你觉得自己被我迷惑了?&rdo;
叶淼脸一红,选择装作听不到这个问题:&ldo;你别岔开话题,说啊。&rdo;
&ldo;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rdo;贝利尔走到了她身边,坐了下来,轻松地说:&ldo;我只不过是在某天深夜找他聊了几句,顺便跟他开了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已。&rdo;
叶淼:&ldo;……&rdo;
&ldo;无伤大雅的小玩笑&rdo;是什么鬼?真的不是威胁和恐吓么?
算了,她还是别问具体过程了,感觉会很变态……
贝利尔观察她的表情,歪头道:&ldo;可以回家,你不高兴吗?&rdo;
&ldo;我当然很高兴。&rdo;叶淼抿唇,诚实地透露出了自己的忧虑:&ldo;但也是真的担心,假如你威胁过他,卡丹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rdo;
贝利尔却说:&ldo;不会。亚比勒与瓦里塞丁接壤的国境线太长,战况吃紧,已经有了向属国借用士兵‐‐或者说,是征用士兵、填补空缺的打算。卡丹是实力最强的属国,在这场战争中,将会成为支援亚比勒的后盾。我想不日之内,就会有文书送到卡丹。&rdo;
&ldo;什么?&rdo;叶淼脸色微变:&ldo;可是,卡丹也有一部分的国境线和瓦里塞丁接壤,万一在大部分士兵都去了亚比勒的时候遭到袭击,不就糟糕了?&rdo;
一说完,她猛地领会到了贝利尔的意思。
卡丹一旦被借走了大部分的士兵,就相当于从本质上被抽走了叫板的本钱,失去了撕毁停战协议的底气,也无从趁机反叛了。
所以,释放人质公主,并不会从根本上动摇亚比勒的控制力。
当然,反过去说,即使亚比勒不肯放人,卡丹也不敢不从。留下她还能多一个让卡丹出兵的砝码。大王子顶着大臣们的反对压力,放了她回卡丹,明面上说是卖个人情给卡丹,实际上,还是多亏了贝利尔吧。
贝利尔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ldo;不用担心,你的国家一定会平安无恙的。&rdo;
&ldo;但愿如此吧。&rdo;叶淼一叹,打了个呵欠:&ldo;今天好累,我也要洗澡睡觉了。&rdo;
她站了起来,忽然&ldo;啊&rdo;了一声,扭头盯着他,警觉道:&ldo;你不会偷看我吧?&rdo;
&ldo;……&rdo;贝利尔舔了舔唇,暧昧从下到上扫视她:&ldo;说不定会哦。&rdo;
什么?
叶淼嘴角一抽,脱口道:&ldo;那我不洗了!&rdo;
&ldo;噗哈哈哈,我跟你开玩笑而已。&rdo;贝利尔破功了,好不容易止住,才站起身来,倾身在恼羞成怒的她的唇上啄吻了一下,柔声道:&ldo;晚安,早点休息吧,你很快就能见到你的家人了。&rdo;
反正,也不是没看过。
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近距离地看,不用急在一时。
‐‐这两句话,被他藏到了舌下,没有说出来。
叶淼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抬起头来时,房间里已经只剩她一个了。愣了半晌,她的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离开卡丹大半年,再次回到了同一条航路,心情大有不同。来程时,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惶惑不安,以及对家人的不舍,还噩梦连连。如今,心中萦绕的却是期待与激动。
贝利尔会挑没人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近身服侍的玛格与莎娜却毫无所觉,公主的房间中,早已不止她一个人了。
过了几天,玛格和莎娜在摆放下午茶点时,忽然发现坐在窗边的叶淼耳根红得好似要滴血。
那张沙发正沐浴在蛇夫洋灿烂的阳光下,莎娜一看就明白了,道:&ldo;公主殿下,那里太热了,您的脸都晒红了,还是坐到这边来吧。&rdo;
叶淼咬牙低头,声音有些含糊:&ldo;不用了,我坐这里就好……&rdo;
莎娜和玛格看不到的是,叶淼的身畔正笼罩着一抹淡淡的虚影,后腰被一双手恶劣地揉捏着。被太阳&ldo;照得发红&rdo;的耳垂,正被悄然地含在了某人的嘴中,那猩红的舌头还会时不时地故意伸长缩窄,钻入她干净雪白的耳洞中,让她止不住地轻微打颤。
自从暴露了身份后,贝利尔明面上,还处于请求她原谅的阶段,实际根本没有收敛,该有的亲昵,一点也不少,没有了&ldo;怪物&rdo;的外衣,他再也不能那么强硬地恐吓她了,可温柔的攻陷反而最难让人招架。床榻,沙发,甚至是在浴室,除了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一切的举动,都在溶解她的防线……现在连场合也越来越肆无忌惮,尤其喜欢当着外人欺负她,仿佛格外喜欢欣赏她惊恐羞耻的模样,实在是可恶到了极点。
叶淼又无法对着&ldo;空气&rdo;发作,只能红着脸、咬着牙,默默地忍耐,并在心中痛骂一万次&ldo;变态&rdo;。
大半个月后,这艘船终于抵达了卡丹的王都‐‐伊姆巴尔。
叶淼站在船头,看到了熟悉的景致和路上行人的服饰,眼眶慢慢地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