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与榕仍是那副长辈的模样:“到了酒店再吃些醒酒药吧。”
“royalpitaaha里备有醒酒药?”
“我随身带着。”
她笑了一下:“你是哆啦a梦吗,蒋先生?”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看过一发动漫,非常认真又不失绅士地同她商量:“能不把我比喻成那只胖头猫吗?”
“我今天喝得有点儿多了。”
“明天我们去哪儿?”
“我想想。”她在车窗边架起胳膊,撑住了摇摇欲坠的脑袋,醉后的脑子仿佛打了结,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百转千回还想不出所以然来。好在蒋与榕有足够的耐心。
良久,宋爱儿忽然睁大眼,像是失去了焦距的瞳孔突然收缩一般:“去看皇宫和艺术村吧。”
去乌布时正和一队新婚旅游团相撞,宋爱儿才开了门下车,就听到了熟悉的中文。年轻人的新婚团不比大妈夕阳团,少了些成群的叽叽互语,游客都是一对对的,说话声音也不高。
对于初到巴厘岛的人,来看乌布的皇宫,留张合影或者住一晚皇宫旅店,都能彻彻底底享受那种异域风情。可是宋爱儿早年当导游时几乎是带着人一天来一趟,闭着眼也能把路摸熟了,自然没什么新奇。蒋与榕对于这类小岛人文风情的兴趣也不大,宋爱儿想起杜可曾经提到过,蒋与榕喜欢的是打猎。他有一把专门定制的猎枪,每年十月后就会和生意上的伙伴去俄罗斯打猎。这些场合蒋与榕通常是不会带上杜可的,她的名分也仅止于一个他在北京的“女朋友”而已。
景思思对于人多杂乱的地方一向没有好感,即使那是一座始建于公元十六世纪的皇宫。
于是宋爱儿的导游词只能讲给那个她最不愿面对的人听:“这座皇宫始建于十六世纪,由当时汇聚而来的艺术家们设计,几乎算得上是巴厘岛最具风情和历史的地方。皇宫里一共有六十间房……”
“里头还住人吗?”王邈兴致勃勃地打断她。
宋爱儿调整了一下表情,微笑:“当然,虽然乌布王室在二十世纪被荷兰人废黜,但是……”她的“但是”还没说完,王邈便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比起惨透了的爱新觉罗,下场还是好一些。”
“虽然有皇族后裔生活在里面,做的却是和平民一样的工作。”
“你的意思是,他们也要挣钱糊口?”
“当然。”
王邈那双漂亮极了的眼睛又微微弯起:“那收回我刚才的话吧。”
景思思在一旁给王邈充当着临时导游:“这里的宫殿晚上会有传统的巴厘岛舞蹈,我们要不要看?”这时中午刚刚过去没多久,一整个下午的好时光实在是太悠长,王邈又是那样的急性子,肯定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