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潜伏了一袋烟工夫
,响亮的脚步声和癞疤的笑声传进来了。小普子和小贵子屏住了呼吸,握紧了枪。
癞疤脸走进了洞窟,后面紧跟着两个土匪,土匪将捆绑严实的文绢拖进来,扔到了地铺上。癞疤脸一阵哈哈大笑,笑声震得洞壁翁翁发响。他脱下虎皮大衣,扔到床头,对两个土匪说:&ldo;出去吧,这儿没你们的事了。&rdo;
两个土匪打千叩头退出去了。癞疤脸到床头坐下,取了烟枪,点上大烟,悠悠地吸起来,小会和另一个妇女躲在一旁,望着他不敢言语。文绢在地铺上挣扎,试图挣脱绳索,身子不住地滚,手脚不停地挣、不停地蹬。癞疤脸过足了烟瘾,望着文绢堆起奸笑。他举着烟枪,蹲到文绢身旁,柔声唤道:&ldo;乖乖,果真是一枝花,王营长还配不过你吗,流啥狗屎眼泪呀!&rdo;他伸手假惺惺地替文绢拭泪花。文绢啐了一口唾沫在他的脸上。他顿时火冒三丈,打了文绢一个耳巴子。
小普子拉了小贵子一下,小贵子会意地移到前面,注视着土匪进来的洞子。小普子则举起一枪,将癞疤脸击倒了。接着,他俩冲出缝隙,一个长枪封了洞口,一个去拉起小会,替文绢松绑。外面的土匪听见枪声,追了进来,但很快都被小贵子击毙了。小会见了小贵子,悲喜交加,也从癞疤脸身上取了枪,奔到洞口处帮小贵子阻击土匪。
小普子将文绢的绳索解开了,文绢认出了小普子,跪倒在他面前泣不成声。小普子说:&ldo;快走,不是久留之地。&rdo;他吩咐一旁呆若木鸡的另一个妇女:&ldo;快往后洞走,那儿有悬梯,爬到山顶去。&rdo;那妇女犹豫着,退到缝隙处,往后山洞跑去。
小贵子见小普子已救了文绢,回头说:&ldo;快收拾起走,土匪一个接一个的来,再不走就出不去了。&rdo;同时,他推了小会一把:&ldo;去,跟大哥上山。&rdo;文会退到了小普子跟前,握枪的手还在颤抖。
小普子望了他一眼,踢了癞疤脸两脚,没有反应,于是,他砸开了床头的木箱,里面全是金银珠宝。他将木箱提上,拉着文绢的手退到了洞口处。
先跑出来的那个妇女站在平台上,仰头望着悬崖不敢往上爬。小普子着急地说:&ldo;快上啦!&rdo;那妇女试着爬了两下,不足三四米,眼一花,手一软,跌落悬崖摔死了。那妇女的死,吓得文绢和小会双脚直打颤。小普子有些生气,他说:&ldo;到底还想不想活?&rdo;
这句话使小会来了力气,她对文绢说:&ldo;妹子,别怕,跟我来。&rdo;她攀住绳索,一鼓作气爬到了山顶。
见小会爬上去了,文绢也不那么害怕了,在小普子的协助下,她也抓住绳梯一步一步的攀上了悬崖。
枪声紧了,小贵子已撤退了出来。于是,小普子将木箱扛在肩上,猴儿缠树似地几下到了山顶。他将木箱放到地上,伏在岩石边,去接应小贵子。小贵子双手攀藤,刚到半空,土匪就追出了洞口,他们举枪朝小贵子射击。小普子眼疾手快,将爬出洞口的土匪消灭了。
他们都上来了,逃离了敌人的魔窟。小贵子和小会免不了一场抱头痛哭。小贵子拍着小会的背,他说:&ldo;好了,终于活着出来了。&rdo;他止住泪水,把小会推到小普子跟前:&ldo;快拜见大哥,不是他谁敢来救你。&rdo;
小会性子也有些刚烈,听了小贵子的话,竟不哭了,跑到了小普子跟前。小普子忙拉起她说:&ldo;使不得,都是落难人。&rdo;
文绢也过来了,她也学着小会的模样给小普子跪下。
小普子手足无措,他说:&ldo;你们都干啥呀!&rdo;
文绢抽泣了一阵,捧头大哭起来,她说:&ldo;我命好苦,狠心的狗杂种,抢我不就行了吗,还杀了我父母。&rdo;
小贵子听了,劝道:&ldo;癞疤脸都是如此,我不仅父母,连兄弟也死在他的枪口下。好了,走吧,找个地方避一避,说不定土匪会追来的。&rdo;
小普子将文绢和小会扶起来,劝住了,他说:&ldo;我们都得救了,杀了癞疤脸,也有了银子,贵子哥,你带嫂子回老家吧,我和文绢也回老家。&rdo;他将木箱打开,取出金银,他不无挽惜地说:&ldo;可惜那个姑娘摔死了!&rdo;
小会说:&ldo;自讨苦吃,整天跟着癞疤脸耀武扬威,她不摔死,天理难容。&rdo;
小贵子也插话说:&ldo;过去了的事就甭提了。普子兄,你刚才唤我哥,恐怕你反比我大咧!&rdo;
小普子抬头看他,说:&ldo;我今年二十四岁!&rdo;
&ldo;哎呀,我也正好二十四岁。&rdo;
&ldo;我不知道是几月几日生,爹说是下雪的时候!&rdo;小普子又说。
&ldo;这就怪了,我也是下雪的时候,爹说生我那天就大雪封山了。好了,别再讲了,你是大哥无疑,受兄弟一拜,从今以后,我俩结拜为弟兄,有难同当,有福同享。&rdo;小贵子说着,给小普子跪下了。
小普子惊喜万分,他也拉起小贵子回拜了,他说:&ldo;我小普子十岁那年家乡发大水,死了父母,从此流落在外,没有一个亲人,吃了不少苦,今天有幸认识兄弟,自当情同手足,生死相依,贵贱相守。好吧,这里有一对玉佩,你我二人一人一块,以此为凭,若有忤逆,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rdo;他从木箱里抓起玉佩,递了一只给小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