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站得很近,他的动作又隐晦,所以除了耶西的角度能看得一清二楚之外,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
盖基看看耶西,又看看斯马尔。当他终于忍不住决定上前解决这场对峙的时候,斯马尔突然动了。
他垂首走到黄金马车前。
石飞侠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就好像在瞻仰一个慷慨赴死的义士。
其实斯马尔现在心里面想的绝对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多得多。他的一直脚踩在马车上,但是他的脑海却开始策划后事。比如他万一不幸壮烈,他在爱尔舍费宫的房间应该空起来,而不给再给任何人用。就好像他爷爷的房间一样。另外他放在阳台上,一百五十年才开一次的夕阳花,他可能再也看不到它绽放而来。希望大王兄能好好照料它……
正在他东想西想,胡思乱想之际,一只莹白的手伸到他的面前。
斯马尔一惊抬头。
耶西正微笑着看他。那种宠溺中又带着淡淡戏谑的眼神,一下子将他带回了一千年之前。那时,他也喜欢这样看着他,伸出手,拉他上车。他很喜欢拉他。而且经常一拉就是好久舍不得放开。
鬼使神差地,斯马尔伸出手,就如一千年前经常做的那样,将掌心放在他的掌心里,合在一起。
耶西略一用力,斯马尔就不由自主地朝他扑过去。
车门砰得关上。
斯马尔慌乱地想坐起,却被狠狠地箍住腰。
耶西松开他的手,改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到不得不与他四目相对的高度。
斯马尔的心猛然沉了下去。
刚才果然是幻觉。
他们绝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无论是在他选择离开之前,还是在他发现他的谎言之后。或许,这在他们相遇时,他说自己的名字叫&lso;莱恩&rso;开始,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如今,那双曾经蕴藏着千万柔情蜜意的眼睛里只剩下赤裸裸的厌恶和憎恨。而那些厌恶憎恨里,他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的心狠狠地痛着。不是以前那种闷闷的,裹在棉花团里似的痛,而是凌厉的、疯狂的,像用刀子跺肉似的痛!
&ldo;欢迎,重回我的怀抱。&rdo;耶西嘴角慢慢扬起。
斯马尔的心却落进冰窖。
他望着窗外绮丽明媚的风光。
只是隔着一道门,但他却知道,自己已经触摸不到那里的光明。
石飞侠坐在马车里,有点心绪不宁。总觉得斯马尔这一去,恐怕是羊入虎口,小红帽遇老外婆,前途凶险,生死未卜。
他想找个人商量,却不好开口。
洛克蒂尼和安东尼奥倒是他和一车,但是因为旁边还坐着个笑不露齿的盖基,那表情简直就是一优雅绅士版的狗仔队。所以石飞侠担忧归担忧,但还是硬憋着。
好不容易憋进皇宫。
石飞侠一跳下马车就开始找斯马尔的踪影。
洛克蒂尼和他的动作和他差不多,不过他进行地更彻底。他直接拉过一个巫师,恶狠狠地问:&ldo;耶西呢?&rdo;
盖基这时候正和皇宫里头的人交谈,因此并没有注意到这里。
那个巫师似乎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ldo;族长大人是贵宾,当然另行招待。&rdo;
……
阴谋!
石飞侠这时候脑海中几乎是下意识地闪过这两个字。
他转头看交谈中的盖基。
正好盖基转过头,朝这里看了一眼,见他在看他,不由地微微一笑。
……
这、这简直就是阴谋将要得逞时的jian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