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柴米油盐。
午宴结束,陈韵跟新娘打过招呼就拎着喜糖要回家。
她是开着车来的,回去顺路把赵燕欣送到动车站,才掉个头上高速。
从盐山到宁江两百多公里,陈韵在车里开了个小小的演唱会。
车停好的时候她嗓子都有点哑,拧开矿泉水喝了半瓶,还剩半瓶带上楼。
四岁的陈昕阳放学回来在客厅玩,还以为妈妈带了什么好东西,恶虎一样扑过来:“妈,妈妈,妈妈,妈!”
陈韵耳朵震得生疼,一把抱起儿子:“吵死了。”
陈昕阳半点不因为被嫌弃而受伤,在妈妈的怀里扭来扭去。
怪可爱的,陈韵亲亲他的脸,鞋踢在一边走进书房。
陈星月写着作业,耳听八方,背一下子挺得直直的,样子别提多乖巧。
陈韵站在女儿身后看,挑出毛病:“星星,都要写在框框里。”
陈星月短促地哦一声,把前面的几个数字擦掉,哼哧哼哧继续写。
熟悉这孩子的都知道,一准是今天闯祸了。
刘迎霞端着水果进来,寻思接孙女的时候老师也没跟自己说点啥,给女儿抛去个询问的眼神。
陈韵微微摇头,把儿子丢一边玩,自己插了块苹果:“我爸呢?”
刘迎霞:“送外卖去了。”
陈韵:“够争分夺秒的。”
刘迎霞:“他刚还坐那沙发上玩手机,哗啦一下站起来跟我说有个特别好的单子就出去了。”
这种事情从今年陈昕阳去幼儿园后在这个家就屡见不鲜,陈韵已经习惯父母的闲不下来。
她道:“让他路上小心点,别闯红灯别抢快。”
刘迎霞:“你还不知道他。”
一辈子谨小慎微,就怕出点意外成为肇事者,影响下一代的清白。
陈韵前年还想着为她爸这种精神也得考个公务员试试,可惜找不到当年头悬梁锥刺股上211的劲头,很快铩羽而归。
她笑:“要不今年再考考?”
刘迎霞还当真思考了一会:“那星星上小学怎么办?”
她跟丈夫带孩子可以,文化水平很有限,连幼小衔接的题目都搞不太明白,更别提义务教育阶段。
陈韵:“自己学呗,我以前不也是。”
刘迎霞现在已经完全跟上宁江的生活方式:“现在跟以前能一样吗?”
又说:“咱们星星都落后啦。”
陈韵还是想给女儿一点童年,到现在都没有安排太多的课程。
但他们住的这套是本区第一梯队小学的学区房,小区里不乏些鸡娃到极致的类型。
刘迎霞有时候带孙子在楼下的滑滑梯玩,听完别人家孩子的故事,回来都不免有些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