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倚风没忍住,鼻子开始发酸:“时绰……”
时绰皱眉,听出来她的语气不太对劲:“你现在在哪儿?”
吸了吸鼻子,顾倚风佯装淡定:“在酒店呀。”
时绰:“今天这么早就?结束了?”
被问的有些心虚,顾倚风嗓子更闷了:“就?、就?有点累,想回来睡个觉,不行啊?”
“姣姣。”
忽得,他口吻变得严肃,少了几分温和,更像是个教导小孩子不能撒谎的长辈:“你在哭吗?”
精心妆点的伪装被识破,顾倚风却没有惊慌,反而意?外地?安心。
不知道哪里来的大石头稳稳落地?,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奇怪的情绪,而且愈演愈烈。
没有再听见她的声音,时绰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只停顿了不到三?秒,男人的声音便再度响起:“今天晚上别出酒店,我去找你。”
顾倚风一愣,连忙道:“别别别,多麻烦呀,你从京市来这里得好几个小时呢!”
“正好有工作在横店,顺路。”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在一大堆可以采用的情话中,他扯了个最为拙劣的谎。
拙劣到可笑。
顾倚风的心脏软得更厉害了,鼻子也更酸,连眼睛都开始生出难以自控的不适感?。
可偏偏,嘴上依旧倔:“我不要,我不想看见你。”
“可我想见你。”
时绰低低笑了下,不紧不慢道:“我想你了,可以给我个共进晚餐的机会?吗?”
十几个字排成?队一字列队,像是一支拆迁办小组一样跳进她的耳蜗。
捏着手?机的指腹开始微微地?抖,四肢百骸都是如此。
顾倚风还是没有听时绰的话。
在见他前,她走进一家酒吧,把自己灌得神志迷糊。
但好在经验丰富,不忘给他发地?址“报备”。
在音乐震耳欲聋的酒吧里把人捞出来,时绰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头,正好能遮住她那间几乎露出半面玉背的吊带裙。
初春的风隐着料峭寒意?,顾倚风没挨几下就?清醒了。
她眨巴眨巴眼,无辜至极地?看着他,但语气却很霸道:“不许用这样的眼神看仙女?!”
时绰没说话,直接把人拦腰抱起。
身体陡然失重,顾倚风“啊”出声,纤细如白葱的小腿在半空中晃荡几下,手?臂条件反射地?去搂他肩颈。
被放进副驾驶,顾倚风还想发作,男人却忽得靠近,温热的鼻息倾洒在她锁骨上,酥酥麻麻,痒痒的。
她颤了一下,刚想去推他,还没抬手?,就?听见“咔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