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男嗓低沉一语调偏向命令。
“妾身还没帮将军擦背呢。”她假装没察觉他的异样,殷勤道:“除了‘将军香’的沐发皂角,还有同款气味的澡豆,全备妥在这儿,将军不试岂非可惜?”
“……我自己动手。你出去。”
男人对她十分隐忍,约莫是因她施针救过他,之后又替他“哭棺”演大戏,才勉强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逾越。
但她确实嗅到一股山雨欲来的紧绷感,再继续闹他的话,八成讨不了好果子吃。
既然如此,见好就收!
“那妾身就候在外面,等将军浴洗完毕后一块儿用午膳。”
乔倚嫣将长柄刷子、澡豆、杓子等等全摆在他展臂可得的地方,再把一大叠净布和里衣里裤摆在较高的木架上,这才退出去。
一到小室外,她忽地伫足不动,那只刚刚贴上他背心的小手在泛湿的袖底轻轻握起,五指挲了挲。
虽没看清楚,也没能仔细摸个透澈,但短短不过一息的贴触,已感觉到他背上并不平滑……像交错纵横着许多疤痕。
心口绷绷的,她深深又深深地呼吸,素手紧握成小拳。
那么多伤……
是这些年北境边陲的兵戎生涯在他肤上造成的痕迹吗?
抑或是有什么人,待他那样不好?
萧陌沉声把人“请”出去后,在热水变冷之前已自行打理好一切,只是他步出小室时一
大把头发仍滴着水,乔倚嫣见状赶紧摊开净布靠上去,包住他的湿发又拉他坐下,终才能好好将他发上湿气绞干。
两刻钟后,萧陌舒爽地散着发,身上是干净厚实的袍子,面前是满满一桌的佳肴。
吩咐将午膳布进寝轩,乔倚嫣未留仆妇和婢子伺候,由她亲自为萧陌布菜盛汤。
然后她很快发现了,大将军真是个好孩子,给什么吃什么,半点不挑食,但细心观察是能看出来的,其实他对青菜不怎么青睐,喜欢肉类更胜河鲜,最后是收尾用的三色小食——
百叶莲花稣、黄金流沙卷、蜜香玫瑰糕……每一盘各盛五小块,共一十五块,她仅吃了蜜香玫瑰糕且还没吃完,其他一十四块已全祭了他的五脏庙。
原来大将军很喜欢吃小食呢。乔倚嫣替他添上一杯热茶,悄悄笑了。